铁血刑警第十四章监室幽幽励人志
检察长办公室里悄然无声。夏敏放下批捕科递上来的几份案卷材料,两手托着下巴满是惆怅地伏到办公桌上,她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她自己问自己:"几天过去了,儿子过的还好吗?监室里有没有人欺负他?"甜蜜的回忆,痛苦的感受。连日来不论是进食堂吃饭还是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日常工作,儿子的声影总会不住地闪现在她面前。她喜欢自己的儿子,和天下父母一样,平日里她会想办法去呵护爱惜自己的儿子,天冷怕儿冻着,天热怕儿晒着。往事如烟雨匆匆过去,剩下的只有心酸的回忆。
记得有个星期日的上午,当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洗衣裳,肖静推着自行车兴致勃勃地从外面进来,说:"妈,有办法了,我已经凑够了六十块钱,我想买张自行车。"
她朝儿子看了看,问:"儿子,你是不是在说梦话,那几捆药材能卖多少钱?"
儿子说:"上回卖的是三十二块,这回是二十八块。”她说:"一张新自行车少说也得一两百块钱,现在你只有六十块,差的还不少啊!”
儿子凑到娘跟前说:"妈,你不晓得我那张自行车有好淘气,不是链子断就是轮胎暴,车把乱活动不听使唤,车轮纲圈磨车架,破破烂烂的光坏。"
她说:"你应该推到修理部大修一次,说不定还能管上几年。"
他说:"修过几次了,管不了几天又坏了,修理师傅说车子太存旧用不成了!"
她站起来拧干衣裳搭到铁丝上,拉儿子到身边她说:"儿子,你是晓得的,爸妈的工资加在一块每月不足三千块,刨去生活日用仅剩的只有一千多块钱,你爸在西城派出所分到三室一厅的单元房,认了三万块的房贷,至今还有一万多块没还上。所以我想让你再艰苦两年,等还清了房贷妈给你买张新车子。"
儿子低下头又抬起头,说:"妈,你说话可要算数啊?等到有钱了你一定要给我买张新自行车,最好也给哥哥买一张,行吗?"
她的眼里噙满泪水,点着头说:"买,到时候肯定买。"
儿子说:"妈,你莫难过,你的儿子可能吃苦了,有好几回车子坏了我硬是把它扛回来,十几里路不算远,咬咬牙就过去了!"
她摸着儿子头发说:"儿子长大了,晓得给家里分忧了,怪儿子!"
儿子把自行车翻倒过来,跑进屋拿来钳子拾掇起来,一会拧螺丝,一会补胎……忙活着修理自己的车子。
不知不觉间她流下眼泪,怕同事看见连忙拿出纸巾擦掉。她想,要是有一天能以检察长的身份到看守所里去看看儿子就好了,哪怕只是远远地站着瞅上一眼她也会心满意足。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她拿起话筒,说:"喂,哪位?哦宋叔,是的我是夏敏,有事你吩咐,宋叔!"
"最近,省高检和省纪委联合督导组巡回检察已开始,要求各地检察机构务必要给予配合,例行公事深入到各个看守所和劳教所体察民情,只有细致地调查研究才能避免冤假错案的发生。"
夏敏说:"巡检深入调查,确实是件好事。"
"特别应该注意的是未成年人犯罪,他们年纪尚轻伸缩性很大,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启发和教育的空间……夏敏啦,最近有没有回家看看你的爹妈?带我向他们问声好,就这样说,再见!"
她放下话筒站了起来,按规定她可以陪着督检组进入监室调查研究,她想去见见自己的儿子。年岁轻轻误入歧途,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肯定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被关押起来,有可能还在埋怨着自己的爸妈心太狠,她默默告诫儿子说:"你不要责怪记恨你的爸妈,不徇私情秉公办理是每个执法人应该做到的也是必须做到的,只有严格要求了自己从我作起才能肃清社会上的不良作风,以身作则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是共产党人应该具备的品行!"
此时,四号监室里,几个牢友靠墙而坐各思所想。经过几天的磨合,肖静也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在床铺边上摊上了铺盖卷。年少的他还不知道有个危险正慢慢的靠近他。俗话说,大路上说话,草窝里有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是因为他如实说出了他是所长和检察长的儿子,所以有人就怀恨在心,持机找他的麻烦。实话实说有时候也是会伤害到自己的。
小黑胡毕竟是岁数大一点,加上又是几进几出的惯犯,他把看守所和监狱当成了自家的堂屋和灶户,随便出入根本不当回事。正是因他有了较深的阅历,所以看问题都要高人一头,他认为面前这个小子有可能就是现在平林镇派出所所长肖雨文的儿子,但他始终没弄明白即是所长的儿子咋可能为点儿女情义的事情被关进来?未成年的小子跟未成年的女子怀着对异性的好奇心偷偷摸摸地凑到一块玩玩有啥大不了的?即是所长和检察长的儿子应该是乡镇上万千姑娘踮着脚攀求他们才对啊?咋会有人不顾自己姑娘的脸面和个人利益得失顶力上告?除非男女双方的家庭间结有深仇大恨,否则是不会发生这件事的。再说,即然是所长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就把儿子送进监狱未免太无能了吧?他瞅了瞅抱着腿靠墙而坐正窜瞌睡的肖静,又开始审问:"喂,小子,昨夜偷人家去了?干嘛老窜瞌睡?"
肖静抬头朝小黑胡瞅了瞅,又窜起瞌睡来了。
小黑胡说:"小子,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地回答我。你老爸跟你女朋友的父母是不是结有冤仇?你是不是你老爸的亲生儿子?"
肖静听说过老爸击毙王月月爷爷的事情,他点点头说:"六年前,老爸在例行公事抓坏人的时候,他开枪打死了砍伤几个警察的岗地大盗王世雄!”
"哎呦,你老爸也够很的,一枪毙命,百发百准,继续发挥,你是不是你老爸的亲生儿子?"
肖静噘起嘴巴说:"你混蛋,我不是我老爸儿子是谁的儿子?”
软性格硬心肠,小黑胡笑了笑又说:"倒也是,我暂且相信你一回。即然你的爹妈都是执法多年的大人物,那为啥子他们要把你送进看守所?这中间会不会有啥隐私?"
肖静摆下头说:"不知道,我爸他就是那个样子,办起案来六亲不认,去年他还送我舅爷的孙子去了监狱。"
小黑胡说:"其实,你老爸完全可以不关押你,他可以推说是疑犯家属打击报复公安干警而不给立案,就是立了案只要向公安局领导说明情况也会不给理采。我敢肯定,你的老爸不是个二百五就是个当官迷,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简直不算人。"
肖静反驳说:"你说话能不能干净点?你老爸才不是人呢!”
小黑胡没有理采肖静,仰面躺在床上念叨着:"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进得了公安局,到不了法院。天生我才必有用,若是无用天不生。再有几天老子就出去了,到那时又可以翻江倒海大干一场了!等着吧小子们,二爷会宽待你们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天下还是姓刘的!”
安静地坐在那,瞅着墙壁上边的窗口,肖静想起他的爷爷和哥哥,他们现在肯定正着急地等待着自己奇迹般地回到他们身边?他想起他的同学和老师,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肖静被关进监狱受罚的丑事?他又想起了他的娘,可怜娘亲为了他肯定哭干了眼泪,有可能她正东奔西走想办法救儿子出去,世上只有妈妈好啊!
想来想去他又想起了王月月,尽管他已经发誓过从此不再想她,但每到夜深人静寂寞难耐的还是免不了又重温旧梦,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相信王月月会背信弃义想要陷害于他,于是他又恋恋不舍回味起他和她在一块时的某个场景。
去年夏天,街道混混丁二在学校门前租了两间屋,以卖光碟和卖些学生用品谋生。他身体肥胖块头不小,已经二十多岁尚未结婚,并不是他谈不到女友搞不到女人,而是他花心太重看见美丽的少女就动心,可能是因为黄色影视看得太多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受整日里咚咚咚的的士高音乐的影响,只要看见美貌的小姑娘他就会不择手段的想占为己用,不占白不占,占了还想占。
丁二玩女人有他自己的绝招,对待没有结婚的姑娘要猛烈地攻击,因为她们不晓得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做的那事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只要头一回把她整舒服了她会发现男人并不可怕,而是挺辛苦挺招人喜欢的,于是她不但不会反目为仇还会心有余悸地自动送上门来。而对待媳妇最好还是哄着点悠着点,原因是她们懂得男女间的交际加上她们有自己的老公占着并不是太渴望,若是硬强死扎地把她压在身下享受弄不好她会得到快乐还报警,到头来吃亏的毫无疑问是使了气力逗人嫌的臭男人,她们多半是冲着钱而甘当他人发泄物的。
丁二把女人比着抽不干也淘不尽的河水,缓缓地流着任凭你洗脚洗澡也奈何不了它,米面吃一点少一点是必然的规律,女人天天用却不见损失毫毛皮肉……有一回,王月月去买东西,只一眼他怦然心动,简直比七仙女还要美丽,圆圆的脸蛋红润透彻,体形中等显得她更加苗条适配,肌肤白白嫩嫩的正淌着水。他问:"妹妹,你想买点啥子?"
王月月指指作业本,说:"买十个语文作业本!"
丁二说:"美女,你来的正是时候,这几天店里正在做活动,买一送一挺划得来的,机会难得!"他伸手数了三十本递过去说:"以后还来,我会照顾你的!"
王月月收拾好本转身离开。他沾沾自喜自言自语:"美女,放长钱老子想钓大鱼,不信你会不上勾,到时候连本带利一下捞回来。"
果然,几天后月月又来了,照样买到了便益的作业本,转身正要走就听到丁二说:"妹子,莫慌走,我妹妹今的过生日,苦于没人陪正着急,想找两个女同学过来庆贺庆贺,你能赏个脸吗?"
王月月回头问:"你妹妹是哪个?我不认识呀!"
丁二说:"你咋会不认得?肯定认识,初二英语老师。"
王月月幌然大悟,说了声:"哦,原来是丁老师,到时候看吧!"转身离开,因为上课铃声响起。
天渐渐的黑下来,苦苦等待了半天的丁二踮着脚往外望着,忽然间他看见小美人拉着一个同学走过来,他欣喜若狂连忙出门迎着俩美女走过去,和气地说:"等你们半天了,就是不见过来,快走,饭菜早做好了。"
两个美女坐在丁二的摩托车后面来到酒店,进门一看却不见有丁老师的影子,王月月拉着同学转身要走被丁二拉住,王月月说:"下次吧,下次我们再来。"
丁二着急地说:"妹子别急呀,我妹妹等会就到,再说了她来不来跟你们在这有关系吗?不就是陪哥哥吃顿饭吗?你们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别的啥都不要操心!"
看他的表情也不像个坏人,于是俩美女犹豫着找位置坐了下来。
丁二挑着他印象中美女们爱吃的菜肴点了几个菜,很快就动起筷子吃起来。陪着俩美女慢慢地吃着,他的心跳逐渐加快,因为他喝足了速效壮阳的药物,下边那东西硬棒棒的挺烦人。他不住地给她俩奉菜倒饮料,饮料里混有诱惑女人的激情药水。他留心观察俩美女的举动,她们渐渐的活跃起来,那个陌生的美女竟找他碰杯,过了一会她还起身挨着他坐下来,心想可能是那诱发女人的**起了劲,他把手放到她的大腿上并慢慢地往上摸,那美女依旧没反映没发恼,这时候他完全可以肯定两个美女已经春水荡漾到了忍无可忍的境界。
皇天爷,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来了。随即他拨通了电话,很快外面又来了一辆摩托车,一个中年人下了车走进来坐下……几下吃了饭,街道上已是灯光闪闪亮。他们骑上摩托车各托一个美女跑起来,很快来到小镇南边苞谷地边,放下摩托车一人抱一个按倒在地上。
这时候,王月月如梦初醒,她照着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又是打又是推着急地喊叫:"放开我,臭流氓,我不干,我要报警!"
丁二呼吸急促,压低声音说:"妹妹你别怕,男欢女爱你怕啥?我确实喜欢你,实在是受不了!"
啪,她抬手打了他一个大嘴巴,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他死死地按住无法动弹,她大声呼喊着:"快来人啦,救命啊!"
丁二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中年男人威胁说:"喊啥子喊?再喊老子掐死你,信不信?"
她们没有再喊叫,任凭他们脱光衣裳蹂躏着,毕竟是力量悬殊太大,挣扎和反抗都是无用的。
突然间,响起咚咚两声响,两个流氓应声歪倒在地上。肖静手握钢管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喊了声:快起来,快走!"
俩美女穿上衣裳站起来转身就跑,跟着肖静一口气跑回学校……
肖静正想着忽见监室的门开了,监警刘干事快步走进来,神神秘秘地说:"你们几个记住,最近巡检要来检查工作,到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可要好好地惦量惦量,不该说的半句都不能乱说,谁要是胡球嚼顺嘴胡疙瘩,等巡检走了老子绝对不会轻饶他,都听清了没?"
其他四个异口同音地说:"报告刘干部,听清了!"
肖静含糊其词没闹明白,站起来问:"刘干部,我没弄明白,到底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请你提示一下,免得到时候说漏了嘴不好收场!"
刘干部回过头朝肖静瞅瞅,说:"就你小子事多,恁简单的事你还弄不明白?检察长们要问你吃住在看守所里习惯不习惯?有没有冤情?你准备咋说?你就说报告领导,我在这里过的习惯,我没得冤情诉告。说话要想着说,明白了没?”
听到检察长要来检察的喜讯,肖静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总算熬到了头,他激动地说:"王干部,我确实冤枉,王月月她是甘心情愿的,我要向检察长喊冤叫苦,这个鬼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你放我出去行不行啊?"
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刘干部上前两步关上门跑回来,手指着肖静压低声音说:"祖奶奶,你算是把人气死了,给你鼻子就蹬脸。你叫唤冤枉,他们也叫唤冤枉,凡是进来的就没有不叫冤的,亏你们还长个四五斤重的大脑袋。"
肖静说:"我没有说谎刘干部,我真的是冤枉的,是王月月找我去玩的,我没说半句假话!"
"小子,你能不能放理智一点啊?即然警察把你请进来必定有事,没事他们请你来做啥子?吃饱了撑的是不是?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不准你再喊一声冤枉,若是再叫冤枉立马掌嘴,听清楚没?”
肖静苦苦相求,说:"刘干部,我没有说半句假话,我真的是冤枉的,求求你向上级领导说明情况,王月月出于好奇心多次找我玩耍,她是自愿的没人强迫她。我要去上学,我要去念书,耽误了撵不上功课会被人瞧不起的,求求你帮帮我放我出去,实在冤枉啦!”
刘干部跺着脚指指肖静又指指小黑胡叫道:"你给我闭嘴!快掌他的嘴巴,越说越不像话!"见小黑胡坐着不动他上前两步说:"你是聋子还是瞎子?连干部的话都敢不听你是不是想坐穿牢底?快掌嘴!"
顺手的人情不做白不做,小黑胡站起来解释说:"刘干部,不是小的不敢打他,他说他爸爸是平林派出所所长,他妈是检察院检察长,开始我不相信只到有一天我才闹明白……。"
刘干部愣了愣,扭头朝肖静看看,说:"就凭他?道听途说,不会,绝对不会,那天是老肖亲自送他进来的,哪有老爸送儿子进看守所的?再说,这小子犯的又不是啥大错,只是和女朋友玩玩而已,肖所长还护不下来他?"转身走到肖静跟前,说:"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你爸叫肖雨文,那你妈呢?”
肖静不加思索地回答说:"夏敏,办公室在检察院二楼。”
刘干部不由得哆嗦一下,脱口而出说了句:"检察院二楼?夏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呃,不对呀,夏检察长好像在三楼?还是不对,夏检察长的确在二楼,又是怪事,这小子咋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