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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破局之道(1 / 1)

庆柯、辛弃疾他们深知,众好汉既然已经来了,明天的行动肯定不会罢手。劫是一死,不劫也难活着出城,肯定会放手一搏。只是他们不知自己已陷入死局之中,可要如何才能破此死局呢?

庆柯不相信仆散忠义是诸葛亮再世,“仆散忠义应该还是有弱点的,再周密的局还是会有缝隙的,百密必有一疏,我还不信,仆散忠义会是钢板一块。”

庆柯的话得到了辛弃疾的应和,“是的!肯定有漏洞,只有我们找,肯定会有的。咱们好好分析一下。他们最强的是什么?”

“金兵强悍,靠的是马上冲锋和铁骑铁甲。”

“不错,金兵铁骑强在野战,骑兵弱在近身肉搏,当年岳飞就是用斧刀兵近搏,斩马腿,破了兀术无敌铁浮屠。”

“斩马腿多残忍!”耶律锷最心疼马了。

庆柯笑道:“明天没马腿让你斩,就刑场还算开阔,但他们骑兵也用不上。”

“骑兵用不上,但金兵的步兵也是经过训练,懂得相互配合的,只怕在法场你们那些人也没有多少胜算。”辛弃疾担心他们的战力。

“是呀!这些英雄好汉,一对一的对打,没几个人是他们对手。但要是众兵士一拥而上,分波段攻击,再多兵种配合,是没多少胜算了。”庆柯也担心这个。

“那我们就避开开阔地,找他们展不开的地方去,避开集群作战,发挥单兵优势。”

庆柯点点头,“咱们可以改到他们展不开的地方动手。展不开的地方,就是街巷了,在那儿动手,金兵发挥不了优势。”

辛弃疾也想到了街巷这个最佳攻击点,“对!巷道是他的一个弱点,也就是咱们的主攻点。仆散忠义为什么要把他们放在丁字街去行刑,不仅是为了恐吓老百姓,应该也是想避开街巷,减少对城内官衙和官宅的冲击。官衙和官宅就是他的第二个弱点。”

“就这两个弱点他可以克服呀!”铁满风摇头,他更加谨慎,“金兵本来就多,而且他们的行动速度会很快,如果他发现不对,可以及时从法场调兵救援。”

“你担心得对。不仅通道上还得想办法,法场也得处理得像样子。”辛弃疾不住点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我们好好布置一下,今夜有我们忙的!”

“可怎么出城?”铁满风问。

“北门关死了,西门肯定不行,去了岂不送死,南门演武场有驻守城兵营,也是往石头上撞,就剩东门了。”耶律锷想到了出路。

铁满风说:“只有东门了,可东门外十里有守备营,那可有2万精兵。”

辛弃疾对铁满风说:“那咱们就找缝隙,从缝中出去。满风,你不是有位船老大朋友吗?联系一下他。”他知道铁满风到处地有关系。

耶律锷:“想过大清河?可河上的船全被金人收了。”

辛弃疾:“对!大清河!既是死路也可以是生路。”

铁满风:“没问题,他跟我是过命交情,会帮忙的。我今晚亲自去一趟。”

庆柯对大家强调一句:“小心一点,隐秘一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露脸,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他会把齐寨主送去刑场吗?”庆柯还在担心辛弃疾先前提出的那个怀疑点。

“我在府衙有内线,明天可以暗中打探。”铁满风早就在府里安有内线。

“有内线咱们就成功了一半。只要盯住真的齐树,就有办法救。”辛弃疾对铁满风的提前布棋子很是欣赏,“只是你的内线未必能接近,只怕也打探不出消息。仆散忠义肯定不会让旁人看出来。”他对耶律锷说:“敬虹,去打探、潜伏还得你老人家亲自上了。”

“好!我今晚就进去,一旦发现齐树还在府上,就想办法救他。”

“你还得把消息报出来。”铁满风说:“外面的人还得知道齐树是真是假,好决定怎么救。”

“他发现是假的,要去救人,哪有时间通知呀!”庆柯觉得这个太难。

“咱们最好是能在他刚出府衙就鉴定出真假。”他指着济南城防图上的一个地方说,“现在要是能站在这个楼上就好了,它可以俯视府衙,还可以观察出府街道,这是个很好的了望指挥站。”

铁满风笑了,“你明天可以上楼指挥,它早就是你的财产了。”铁满风又一次布局在前。

辛弃疾这下子笑了,一楼铁满风肩膀。“我太佩服你了。那现在就差一个可以认识齐寨主的人了。”

庆柯说:“可以让他女儿来。”

“不好,看见齐树出来,他女儿一定会很激动,激动的人缺乏判断力,不合适。”铁满风反对。

耶律锷插话道:“你不是说耿庄主和齐树很熟吗?他不能去,可他的女儿,你的新媳妇,她也应该认识齐树,她可以去呀!”

“锋哥有媳妇了?阿胶不找了?”辛弃疾心情好了,拿庆柯开起了玩笑。

庆柯一扬手,假意要敲耶律锷的脑袋,“去,胡说。不过如果她熟悉齐树,还真是个好人选,等会儿就去问她。如果仆散忠义真把齐树藏在府上,我来接应吧!约安就别出面了。”

辛弃疾把他的想法及行动计划跟三人一说,大家又对方案进行详细分析,对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变故进行了预估,也把众英雄好汉的任务进行了分配。

众人分头行动。

铁满风当夜立即偷偷出城。

耶律锷收拾妥当,趁夜潜入府衙,联系上内线,藏身在可以查看府衙大堂的左侧长廊大梁上。

辛弃疾去了后院,陪完颜雍聊天。

庆柯则到客栈楼上见耿京。他穿过客栈大堂时,突然想起怎么没看见那个最喜欢围着他转的妹妹,问李志才知道,她又带着任小小和耿寻芳出门逛街看风景去了,还没回。

从天香阁回来后,耿京就一直在思考,算计明天的行动。

他听见庆柯的声音,连忙拉进来,告诉庆柯,他感觉明天的行动有问题,只是一时说不清楚。

庆柯请耿京坐下,把他们的疑问和顾虑跟耿京一说,耿京立马开朗,“对了,我就是觉得有问题吗,老是感觉不对劲。有破解办法吗?”

庆柯把他们的想法跟耿京说了。

耿京也感觉方案可行,比劫刑场更好。还建议不动用张安国比较好,让他按原计划去刑场。他的目标太大,可以用来吸引官府。

最后,庆柯问耿京:“耿庄主和齐寨主很熟悉,耿小姐对他也熟悉吗?我们需要一个帮忙辨别真假齐寨主的人。”

“你是担心仆散忠义会找人假冒?有这种可能,小女阿娇跟齐寨主见过几次面,应该可以辨认。这样,你在这儿等她,具体怎么做?你跟他交代。我去找贾瑞,重新布置人手。今晚城内肯定会戒严,城门必关闭,西郭的人手要移入城内才行。只是我的几个帮手明天上午才能到,肯定进不了城,他们只能在西郭等着了。”

“有他们在西郭也好,吸引官府的注意!”庆柯在耿京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好!这办法好!是该唱出大戏才够份量。”耿京起身大步走出房间,急匆匆找贾瑞商量去了。

其实他让庆柯留下来等女儿也是有想法的,女儿这些年就为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拒绝了众多提亲者,连他这个当爹的怎么劝阻都不听,以至于老大不小了还未出阁。他自己很满意庆柯,很想把他招为女婿。现在有机会当然得让他们单独聊聊,或许有戏。从女儿喜欢锐缨那丫头的样子,可以看出她应该不会排斥庆柯。想到自己的计谋,耿京喜不自禁,下楼时都快笑了声来。

庆柯坐在房间,看着大开的房门。还在回味耿京所说的话,原来耿庄主的女儿叫耿娇呀!她应该不会是他的阿胶,人家是庄主的千金。

在他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那个女孩,音容相貌尤在,只是那还是十年前的模样。是不是真的女大十八变?他自己都糊涂了,连原本清醒的影象现在也迷糊起来,还冒出了另外一张脸,那张一会儿娇笑、一会儿冷漠。

“嗨!”一声惊呼把他从幻境中唤回,“哥!在想什么?你怎么在这儿坐着?”庆锐缨那张调皮的小脸蛋在庆柯的眼前晃。

看着哥哥被自己吓得一惊,庆锐缨笑得前仰后合。

庆柯伸身要来打她的屁股,吓道庆锐缨往后躲,一下钻到耿小姐的身后。

庆柯这才发现耿小姐也在房间,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发觉,庆柯为自己的走神而尴尬。连忙拱手施礼,“在下在等小姐回来,有要事相商。”他见耿小姐四下张望,便说:“耿庄主出门办事去了。是他让我在这等的。小姐请坐。”他手一摆,请耿小姐坐下,然后对庆锐缨说:“缨儿,你去下面玩去,我和耿小姐有事要说。”

庆锐缨笑眯眯地往外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回头笑着说:“你们两口子有话好好说。”

庆锐缨的话把耿小姐羞得满面通红。她何尝不知道父亲的用意,下午父亲回来后还和她聊过。问她对庆柯的印象如何?又唠叨了半天:“你十六岁时,爹没逼你嫁给老王家儿子。期间几位师兄对你有意你也没答应。已经这些年了,你也尽力找过了。庆柯真的是个好小伙,错过了就没了哟,这可不是买白菜,这家不行下家还有!”这些话都在理,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人,过不了那个坎。庆柯的出现让她动摇,有点动心。刚才在外面庆锐缨一路都在说他哥哥的好,把他们家里的情况都告诉她了,还讲了他哥哥的许多有趣的事。对于庆柯,她的认识更透彻、更全面了,只是还没有和他单独聊过。此刻真的面对面,让她不知该怎么开口。

庆柯坐下后,原本反复准备的台词被庆锐缨的一吓,准确说是被耿小姐的神情给迷住了,都忘了等她是为什么了。

两人在房间僵坐了一会儿。庆柯才回过神来,把明天请耿小姐帮忙辨认齐寨主的事说明。耿小姐一口答应,两人约好时间。庆柯还有事要办,就跟耿小姐告辞出来。

出了门的庆柯才想起,我怎么没问她是否叫阿胶,是否去过谯县?想回头又觉得不合适,心想: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心事重重的庆柯出了客栈,往南门方向而去。

“又去找你乞丐媳妇儿?”来二郎如影相随,庆柯摔都摔不掉。

“你不是跟小小一起学拳的吗?”

“他早会了,我学不会。不学了。”来二郎学拳只有一分钟热情,还只有三分钟记性,五分钟耐心。跟任小小一起学,三天只练了三回,舞了十几下。比任小小的一天四练差得不是一点点。

庆柯倒也没有为难他,反正他的力气大,能打赢他的也不多,所以就专门给他找了条大铁棍,教他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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