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略略休息,便准备进入下一个墓室,可这一扇石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撼动半分。胡叔叔奇道:“奇怪,怎么之前的墓门都那么容易就打开了,这一扇却纹丝不动呢?难道这里才安置了机关?”
爹不言,只是沿着石门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才道:“原来如此,可见这造墓之人实在是心机玲珑啊。”大家忙问原由,爹指着那拴住地爬子的大铜环道:“各位看这铜环,乍看起来它不过是为了拴住地爬子而设的,但是实际上这铜环并非简单的埋入石壁,而是在其中别有机关与石门相连。若是兰陵王的后代或者其他自己人进入这墓室,便能让这已经被驯化的地爬子发力拉开墓门啊。”大家细细看了,果然是这样,那样沉重的石门,想来也只有地爬子这样大的家伙才能拉的动。
胖叔叔道:“这可怎么办?早知道就不打死这地爬子……”话音未落,大家似乎一起想到了什么,将目光集中到我怀里的花生身上。花生口中塞满花生米,此刻见大家都看着它,竟吱吱叫了两声,一副羞涩的样子用两只前爪捂了脸,大家不由绝倒。
爹只看着我不说话,我想了想,又拿出一把花生米给了花生,然后拍拍它脑瓜,指指那大链子。花生今天吃了好多东西,心情极好,此刻也没有耍赖撒性子,乖乖的跳下去走到那地爬子的尸体边上。照例一阵飞砂走石之后,花生现出巨大的身体,口中衔着地爬子颈中的项圈,吃力向前拖。那石门看起来竟然沉重之至,看起来花生也是拼尽全力才拉动它,随着花生一步步向前,就在它快要走到另一面的石壁处时,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发出,那石门果然缓缓洞开了。
花生见石门打开,马上丢开口中的地爬子,飞快的缩回了身形,竟是十分疲倦的奔回我怀里,抱着我给它的花生米都顾不得吃,就沉沉睡去了,我心中暗惊,从未见过花生如此倦怠的样子,却没有张扬,只是仔细的把它抱好。
大家渐次走进墓室,这个墓室却并不算宽大,看样子应该是爹说过的前室。墓室被砌成很方正的形状,墓门开在南侧,四壁满是壁画。东壁南部绘制有青龙图案,北部对称位置则是白虎图案,同样的西壁位置则是朱雀和玄武图案,在每一个形象之后,都绘有一个美貌女子。北壁则是通往后室的石门,门上左右两侧绘的是我们曾经见过的女子形象——如埃及般的侧身画法,口中有獠牙,身后有长尾。整个墓室的东、西北均绘出3柱结构的建筑,3柱之上有横梁,横梁上有人字拱。
这间墓室里面摆满了各种明器,最打眼的是位于墓室正中的一棵树,一棵宝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棵树才好。这棵树彷佛是用纯金铸成的,由树座和树干两部分组成。树座略呈圆锥状,底座呈圆环形,上饰云气纹,底座之上为三山相连,山上亦有云气纹。树干接铸于山顶正中,干直,树根外露。树干上有九层树枝,每层为九桠,九桠又各分出九杈来,最末端有果实状圆球,枝杈都下垂状,果上却站立一鸟。在树桠和果托下分别铸有火轮。在树的一侧,有一条龙援树而下,龙身呈辫索状马面头,剑状羽翅。宝树上部直指墓室顶,约莫有两人多高,枝枝杈杈上还琳琳琅琅的镶满各种珠玉宝石,纵然数百年时间也无法掩饰它们的光彩,此刻在我们手中的探灯的微光下,更是折射出奇异美妙的光线来,看起来实在是繁华炫目。
胡浩然口中嘟嘟囔囔的像是在说外语,随后他对杨阿姨说:“妈,多像圣诞树啊……”众人不语,都被这诡丽的宝树惊呆了。丁木却彷佛被什么迷惑了一般,走上前去跪拜在树下,口中喃喃自语。
丁逢春大惊,要去拉丁木却又不敢,只是叫丁木的名字,丁木这才恍然回神,道:“我没事……只是……这太美了……”说着说着,丁木又突然道:“咦,这是什么?”原来他跪下的地方却恰好有个金盘子,上面却有字。
大家依旧神情有些恍惚,胖叔叔笑得见牙不见眼,上前去抱着黄金树不撒手。爹和胡叔叔他们则去看那个金盘子,那金盘上画着双头的鸟儿,刻的字我却不认识,丁逢春细细辨认了半天之后道:“似乎是少数民族文字?”然后期待的看向丁木,见我们疑惑,忙道:“阿木是研究少数民族文字和历史的专家。”丁木看了半晌道:“似乎是汉藏族语系藏缅语族藏语支,大约为吐蕃或者其属族的文字?大概意思是:鸟兮鸟兮,入我怀兮。谷兮粟兮,佑我族兮。砂兮石兮,灾祸去兮。可能是一种祝祷性的话,也可能是装饰性的文字。”丁逢春道:“那么这棵黄金树和其他的一些东西都可能是祭祀用品或者祭品了?”丁木闷闷答道:“嗯。”
这时候大家才从初见宝树的震撼中缓过劲来。胖叔叔乐呵呵的从树上往下抠那些珠宝玉石,却发现那些珠宝是铸死在黄金树体中的,胖叔叔狠劲上来,往两手吐口吐沫搓搓,然后拿出一对尖刺道:“老子就不信凿不下来。”丁逢春十分怕他弄坏了黄金树,忙叫道:“且慢且慢,王兄,不如先去看看那些散货,这棵黄金树可是少见的文物……”胡叔叔却出言嘲讽道:“怎么,你打算把这棵黄金树保护好,然后送到美帝国主义的博物馆,当作美帝的国宝研究是么?”丁逢春一下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胡叔叔拍拍胖叔叔肩膀,胖叔叔会意,转身去看地上那些散件了。
我和爹在一边冷眼旁观,却见到人人不同。胖叔叔自然是毫不掩饰对这些明器的**,胡叔叔一家人却像在逛博物馆一样,相互拉着手四处观看。丁逢春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却小心轻放,明显不舍的碰坏一样。丁海山也和胖叔叔一样,眼中充满贪欲,但想来丁逢春之前定是对他说了什么,是以此刻他却不敢像胖叔叔那样,拣合适的往包里揣。丁木也和我们一样在边上看,神色中却流露出一丝丝不屑,也不知道是看不上这些宝贝,还是看不上这些人。
墓室四角各放着一座镇墓兽,这些青铜铸成的怪物都是人面兽身,表情狰狞,身上的花纹精美无比。胖叔叔把珠树周围散放着的金质鸟、金质虎、金质鱼等小玩意统统塞进包里,玉壁、玉瑗、玉彰等也拿了不少,直到杨阿姨看不下去,断喝一声:“胖子!够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停下手来。纵然如此,地上还是有数不清的各种宝物,似乎每一脚都可能踩到一样价值连城的东西一般。
丁逢春此刻翻看得满头大汗,口中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怎么没有?”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来,走过来一把揪住胖叔叔的领子道:“王胖子!你都拿了什么?给我看看。”胖叔叔不爽的说:“嘿!这老头!你说你们一样明器不要的,怎么胖爷拿了什么还得你批准啊,凭什么啊?”说罢一抖手就把丁逢春推了个趔趄,丁海山见状马上上前喝道:“胖子!别给脸不要脸,忍你很久了,你再动我爸一下看看?老子崩了你。”胖叔叔二话不说,马上把手上枪上了膛,丁海山也拿枪指着胖叔叔,一时间剑拔弩张。
丁逢春这时候彷佛回过味儿来,连忙站到两人中间,先是打掉丁海山手中的枪道:“小畜生,瞎搞什么?添乱!”然后赔着笑对胖叔叔道:“王兄,王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下刚才是有点着急,因为没找到主家要得东西,这东西,不瞒您说了,也关系到在下的一家老小,所以未免有点着急失态。在下说了不要这些东西,保证不会要,只是想问问王兄你……有没有见到……见到……”他犹豫再三,终于咬牙说出,“有没有见到不同寻常的面具,或者各种大小的盒子之类的东西呢?”
胖叔叔乜斜着眼睛看着丁逢春,许久才平息面上的杀气,慢慢把枪收起来道:“爷对那种不好出手的东西没兴趣,拿的全是金器和玉器,面具什么的一指头没碰。”丁逢春连忙拱手道:“那可真对不住王兄了,真是不好意思。”然后转头呵斥丁海山道:“还不赶紧给王叔赔礼道歉!”丁海山不情不愿的走上前道:“王叔,对不住了,我也是护我爸爸的心急,还希望你原谅。”胖叔叔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这番冲突也才算化解。
不过,我想谁也没有看到,丁逢春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吧。
这时候丁木开口道:“这才是前室,是摆放陪葬品的地方,若要是找……东西,不如到后室去,我看必然会在那里。”丁逢春忙道:“对对对,现在大家拿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去后面看看,也许还有更好的呢。”众人并未多说话,便往后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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