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在北京独漂(1 / 1)

()北京,中国的首都,也有人称之为“首堵”,国际化的大都市,也是濒临资源稀缺型城市,1400多万人口,逾400万的北漂,这里是众多人的向往,聚集着无数人的梦想,有多少人在这里幻灭?又有多少人在这里挣扎?重新投入她的怀抱,别有一番滋味,是感,是伤,是哀,是痛。几年前,我带着青年人的理想,热忱和满腔的抱负,何等的兴奋与骄傲。而如今……逃离家门,无人送行,孑然一身,怀揣一个并不光彩的小伎俩。车流,人流,灯光,树影,林立而辉煌的建筑,冷风,浑黄的夜空,看不见的月亮,滚动的生活。北京站,城东古运河畔,传媒大学,影视人的摇篮,书写立德敬业谦学竟先的校园石山,智慧的楼宇,体育场,红色的跑道,绿色的田赛区,公共关系学院,一个网名自称阡陌,真名叫杨姬的女人——“女性与传媒”专业的研导。杨姬突然在我的联系中失踪了,她是我下一年的救命“稻草”。我要去寻找这棵“稻草”,并施展美男计和浑身的解数,抓住这棵“稻草”,俘虏她。

我听过杨姬的大课堂:《女性与品牌》,《女性与广告》,《女性与影视》,《女性与纸媒》。风情在春风里绽放;美丽是怎样炼成的;睫毛的妩媚这样营造;绣出少女的自然美;做个丝巾内涵人;买花裙子要疯狂;细纹皱褶全部熨平;让中年女性水嫩肌肤;香水——女人的第一层肌肤;曲线和午茶;眼妆、唇妆;……影星的历史渐变。荷莉-贝瑞因的monster’sball;舒淇的瘦身;林志玲胸部的二次发育;萧蔷的秘诀美臀;韩彩英的**;女孩张娜拉的淘气;李英爱的人气;女人kimsoyean的魅力与“坏”;央视主持董卿的微笑。《太阳报》的三版女郎“大姐大”;霍尔金娜与《花花公子》;库尔尼科娃的性感挂历。写真与艺术的界定;高品位与媚俗的一线之隔;青春期少女的性骚动。青涩宝贝,让你们的性感来的更猛烈些吧!女人陌生地的放纵欲。她也讲男性,她说,男性性冲动的萌生和释放往往是借助于女性的形象在幻想里完成……这个女人海阔天空,云山雾罩,知名女性的花边她都讲,她一面讲,一面配合着肢体示范,展示她的高胸细腰和翘臀,这样的课堂对时下无聊的大学生无疑具有极强的诱惑力,也不乏一种怂恿。我记得礼堂的一扇窗子被挤坏了,一个女生差点就从那里摔出去。

那面窗子现在完好无损,关得严严的,里面静悄悄,整个校园一片死寂。公寓楼的个别窗口亮着灯光,那是遥远地的学子没有回家,总有学生因各种原由在两个长假里不走,这与我无关,事实上,身处校园我才猛醒此刻是06年的寒假。教授们平时很少坐班,假日里当然更不来了。我去哪里寻找杨姬?向谁打听?杨姬现在在哪?为何停机?发生了什么事?得了急症?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突然死了?还是……还是她对我失去了兴趣,另结“新欢”?这个女人真是该死,对,即便死了,也应该有死的消息,学校要开追悼会,方方面面要送花圈花篮,要写挽联,老师们要去鞠躬,默哀,向遗体告别,要火化,送墓地,不象谁打死一只苍蝇,碾死一只臭虫,踩死一只蚂蚁……大门口的保安不知道,保安说,不认识这个人,七八百亩的占地,上千名教授,上下班开车,十几个学院,近百个本科专业,五六万人的校园,有谁记得清呢?除非行政楼,对,行政楼的值班领导应该知道。保安的目光奇怪地在我脸上搜来搜去。

我没有去行政楼,我担心那里的人盘问我,在哪家报社、杂志社、网站或电视台高就,挣多少工资,或自己开了什么公司,做那一行,等等。我是个neet族,身为重点大学毕业生,沦为新失业者总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我就是好虚荣。我去了我曾经居住过四年的公寓,希望能在那里碰到某个师弟师妹,他们能了解些许杨姬的情况。熟悉的门洞,熟悉的楼梯,谙熟的走廊,那扇门上的几行仿宋小字还在,只是已经模糊:

安湿绿,

安湿偷绿,

安湿偷春绿,

安湿偷达奔绿。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喝了离别酒,我们并非最要好,只因皆没有着落,第二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我拿起圆珠笔,打开门,很认真地扶着门板书写,几个哥们姐妹围拢过来看,一个山东籍的女同学突然笑着说,我知道,这应该用我的家乡话念,接着她就给大家大声朗读,后来我们都学着她的样子朗读,我们干脆用杂七杂八的音调唱起来,唱起“俺是头大笨驴”。我们闹,我们笑,我们哭,我们手舞足蹈,我们搂在一起,在肮脏狭窄的地板上打滚儿。有谁突然熄了灯,我们就相互捕捉,捉到哪一个就和哪一个派对,我被两个女生同时捉住,她们瞬间扯烂了我的衣服,又有其他男生扒掉了她们的衣服,我们轮换着以各种丑陋的姿势**。我们玩累了,相互挤压着睡在地板上。天快亮的时候,楼顶上的飞机声惊醒了某个人,这个人悄悄地起来,走了,又一个不声不语地离开了。最后剩下一个空落落的房间,一条空落落的楼道,一座空落落的公寓。

现在这条楼道同样空落落的,像那个混乱的夏日,只是那时炎热,此刻寒冷。记得,我站在炎热的楼道尽头,透过浑浊的玻璃,穿越凌晨的空旷,茫然地凝视滴滴所住的公寓。我和滴滴来自同一座城市,我自告奋勇充当着护花使者,我们总是同来同归。我拨通了滴滴的电话,我告诉她我们的火车是上午9:08,我叮嘱她在房间里等我,等我叫到一辆tAxi,再帮她把行李包运下来。滴滴那次没有和我同走,她叫我不用等她,她要再待些时日,她正在和一个小警察办理“结婚登记”,我知道这是滴滴梦想的第一步,她一直想把户口留在北京,她说要在中国混,就在北京、上海或广州这样的城市混,其他地方的文化底蕴无法与这样的城市相比拟。滴滴还说,家乡的那座小城算什么呢?像个长了肿瘤的阴囊,夹在两条大腿间,再挡上一层内裤,根本无法示人。滴滴让我把她的行李包先捎走,她回家之前不准备再回校,最好到家后再帮她洗净里面的内衣,那内衣很脏了,闷在里面几天肯定会发霉的。

我心甘情愿为滴滴做了次“家政”。

我站在冷寂的门外,我住过的房间亮着灯,我用手指轻弹了弹“安湿绿”。没有回音,我加大力度,曲起四指磕向门板,仍然没有回应。我踢了一脚,门应声开起一道缝隙,一股浓重的酒臭扑面袭来。我屏住呼吸推开门,两名男生倒在一张床上,两只皮鞋吐满了污秽物,溢出来,流到床底下,流到地板的中央,两只酒瓶子和一只断弦的吉他拦住了赃物。对面的床板上凌乱地堆着残羹冷炙,塑料袋,一次性筷子,打碎的暖瓶和握扁的纸杯。那是我曾经睡过的床铺,床头的桂板上画着一副很逼真的交媾动漫,不知是我的哪一届师兄留下的“墨宝”,有落款:如果你是位男性同性恋者,请与13933350048联系。我曾经无聊地打过这个电话,听声音像是位中年女性,我问他,你是师兄吗?你不是男的吗?你做了变性手术吗?结果对方很粗暴地骂我一句神经病,说我才做了变性手术。我悄悄地退出来,我不想打搅两个师弟的美梦,我理解他们,他们借酒消愁,睡状正酣。麻醉可以忘却烦恼,只有忘却才是幸福!

我无法打听到杨姬的消息,我变成了北漂,我每天漂在地铁里,双层Bus上和阴暗的半地下旅店,这样的旅店相对廉价,事实上我并不缺钱,只是我不忍心花他们更多的钱,否则会让他们有计划的“家庭财政”造成大量赤字。父亲常说,妻贤夫幸福,子孝父平安,我不敢夸口是个孝子,但我真心希望他们平安。母亲不断地打来电话,询问我此刻的下落,我出来不到10天,她就往我的银行卡上存了3次钱,三次和起来有2000多,另外藤藤母亲的那2000还在我手上,我给过藤藤,藤藤说什么都不要,藤藤说那是我挣的,理应归我所有。

我数北京的高楼,数星级酒店、商厦和国家机关,数那些堵在立交桥下面的“大奔”,“宝马”“奥迪”“别克”,它们像瓢虫一样爬在冷风里,屁股后喷吐着白色蒸汽,半小时挪不动几米,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司机一手拍打方向盘,一手抓耳挠腮。

我盯住小街上一个吹糖人儿的“艺人”,听口音像是来自我们那一带的乡下,他头戴一顶破毡帽,身裹肮脏的防寒服,脚上居然穿了双nBA战靴,我猜测那一定是从某个校园外的垃圾桶旁捡来的,他怎么能懂得nBA呢?nBA有姚明,姚明已经成为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中锋,他是全明星票王,在houston有姚明之歌,丰田中心常常飞扬起“姚明,要命”。那是houston人钦佩而自豪的演唱,他在houston开了一家“姚餐厅”,连美国前总统每隔半月都到那里就餐一次,他的各种年收入超过我们一个普通的县级市。他是中国人,他在中国的fans何止千万,不光是年轻人,许多“4050”人也都成了姚蜜,我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个别“4050”人喜欢姚,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把他看成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没人家争气嘛!

我的生存形象越来越糟糕,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可我不想去发廊,也不想洗和梳理,我宁愿它们遮住双眼,胡须浓密地覆盖了两腮,nike的鞋子裂开了小嘴巴,衣服好象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我能闻到从头到脚散发着难闻的臭味,自我感觉一定得了某种心理疾病。

母亲的电话更加地频繁了,母亲一再恳求我回家,她说父亲已经不怪我了,从一个男性的角度讲,他理解了我。藤藤母亲也不再来纠缠,该过年了,怎么的也该回去了吧?母亲用的问话,她不敢对我用强。我没有答应母亲。年是儿童们快乐的时光,大人们就像执行乏味的程序,固守着古老的年文化。北京的青年人观念都在转变,为什么一定要守在家里?比如下酒店,比如去农家游……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待在家里,否则家庭的色彩会发霉,会滋生不和协的菌根,就像夏季的沼气池,一旦管理不好,完全有可能酿成灾难。北京人多会玩,多大胆,失去了激情的夫妻,竟敢高薪聘请一周的“管家”,让管家打理一切,而他们自己就像玩游戏一样,尝试着各奔东西,暂时分离,完全地给对方放假,让对方有机会放纵压抑过久的**,让对方在自己的记忆里书写难忘的故事。这才够新奇,够刺激。

这也是爱和对爱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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