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大青回来了,当他走进寝室的时候,我们再一次惊呆了,他憔悴的已不成人样,如果不是白天真地被他吓倒。眼睛里也不再有往日的光彩。

“我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

“怎么,不走了吧?”我说。

“嗯,准备在寝室住一段时间再去西藏,如果能活着回来再去欧洲……”他边说边打开背兜,拿出来一个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盒子然后的扔给我们。

“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每人一个”大青笑嘻嘻地说。

每个人接到东西并没有打开,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心里特难受。寝室里静如死水,大青不敢看我们,一个劲的收拾东西,只有小新在一边一个劲地擦眼泪。

我抽了抽鼻子,说:“靠,真不够意思,回来就说要走,小新你干啥啊,大青回来了不好啊。”说着我眼泪就不禁得流下来,我转过去,看着天花板,突然听到后面没有声音了,我又转过身来,大青木然的看着我,突然大青猛地抱住我。

“蚊子,我不想死啊。”他哭着说。

他的声音让本来坚强的我彻底的崩溃。眼泪不停使唤的往下流,大青的哭声让大家心都碎了,我紧紧地抱着大青,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电视剧里、小说里的台词在这用都不合适。我也只能抱着他,抱得更紧。没多久,他慢慢的松开我。泪水已经干了,寝室里依然很静,大青点了一根烟,说:“陪我喝酒吧,现在我就靠酒精的麻醉才能睡着。和郑智化的《水手》一样了。”说完自己苦笑。

晚上在寝室我们喝的天旋地转,大青不停的说,原来他还有一个弟弟,以前他从来没提过,因为他爸和她妈就是因为他弟弟离得婚。他也不知道那个弟弟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弟弟。不过他说肯定是他妈妈生的。他说话语无伦次的。我们也是一直在喝酒从来没插过嘴。他还说自从他父母离婚以后除了给他钱以外从来都不管他。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放假的时候不回家。他们三个都趴在桌子上,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有我和大青还在像机器一样往嘴里面倒酒。

大青说:“现在酒精对他好像不起作用了,这要是原来早就趴下了,现在还精神的像条狗。”说完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吸着烟,应急灯的灯光一点一点地变暗。就像我心里的希望一样,慢慢的破灭。

电话响,是大志。

话筒的另一端声音很乱,他大声嚷嚷着,“出来喝酒啊?”

“我刚在寝室喝完,现在连道都走不动了,你让我去喝酒,疯啦,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和那个女的分手了,闹心。出来吧,我去接你。”

“那好吧,你快点,要不我睡着了。”

放下电话,心想怎么这么快又分手了,想着想着感觉脑袋很沉就睡着了。

手机又响了。

“喂!”我迷迷糊糊的应答。

“是我,下来吧,咋的了,睡着啦?”

“嗯,我马上就下去。”

撂了电话,穿衣服,往楼下跑,跑到门口发现什么车也没有,这时才反应过来,他“马上”的意思。没办法只好在这等着了,外面冷得要死,寒风把我的酒气全都吹散了。哆哆嗦嗦的站在学校门口跺脚,大街上都没几个人了。是啊,有几个像我一样有病,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喝酒的,自己问自己。又过了十多分钟,听见大志在道对个喊我,心中大骂,***,为了省这几个钱连道都不过。

上车后打了几个寒颤,裹紧衣服,不一会渐渐的缓了过来。开始狂喷大志。他倒是好人一样一声也不吭。本来喝完酒嗓子就干,骂完他以后更是干的要冒烟。为了自己好受一点就老老实实的在那座着。咽着口水。

来到一家看着很顺眼的饭店,要了一个包间。简单的要了几个下酒菜之后,他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你叫我来就是让我陪你坐着的啊?”我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分手了……”

“你和小磊分手我都没看你这么难过,怎么和一个网上认识的就认真上了呢?你当初不是说不是认真的么。现在怎么又唧唧歪歪的?”我不耐烦地说。

“我不是因为和她分手闹心,我是因为又找了一个闹心呢。”

我当时差点让他气晕了。“又找了一个,你体质可真好啊,我以为你是为了分手闹心呢,你太王八蛋,怎么回事啊?又是上网认识的啊。”

“嗯,本来分手了挺闹心的,然后我就去上网,没想到又侩到一个,这个也挺漂亮。和那个女得分手以后我就对自己说,不能只找一个,趁着年轻多找几个,这样才没有空虚感。”说完他咂了一口酒,接着说:“现在不止她一个了还有一个在……”

我再听不下去了。我对这个坐在对面的人,这个和我从小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人,有一种陌生感,这个不是我认识的大志,以前他会见到女生就脸红,和心仪的女孩连话都不敢说。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可是我何尝不在羡慕他,他现在可以说彻底的解脱了。而我还在“围城”中兜来兜去,寻找出口。

半夜喝完酒都两点多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看门的大爷敲醒,他倒没说什么,对我们这帮大四的好像特别的宽容。

第二天,在我们都离开寝室的时候大青和权子还在睡觉,我们三个也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把大青弄醒,这可能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睡的最香的一晚了。

现在的社会只有能力是不行的,什么都要讲钱。权子的话总是在我的耳边徘徊。为了证明这个世界不想他想象的那么虚伪,我很努力的跑了很多家公司。可是不是嫌我的学历低就是说没有工作经验,像丧家犬一样每天不停的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我现在开始怀疑我拚搏了这么多年考上的大学是否真的值得。这些公司如果不给我工作,又谈什么工作经验呢,有的公司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高的学历,就连仓库管理员,也要大学生,这不是大炮打蚊子么。这种种的抱怨,满腹的牢骚,在我的肚子里发霉变臭,可却没人知道。最后总是安慰自己,也许“明天会更好”。

晚上回到寝室看到他们四个正在那打麻将。大青好像还挺高兴的。难得他高兴,我也在旁边助阵,明明已经困得不行了,却要在旁边给其他人通风报信,告诉大青要和什么牌让大家给他。不一会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我让大青叫醒的时候已经熄灯了,我爬到床上,正要睡着的时候。

大青拍了拍我,说:“蚊子,睡着了么?”

我勉强得睁开眼睛,说:“没有。”

大青递过来一根烟,说:“我睡不着。”

“我也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让头脑尽量保持清醒。

沉默了片刻,他说∶“这段日子过得真难受,虽然什么好吃的都吃了,可是就是吃不出来味……”

大青吸了一口烟继续说:“不说这个。你还记得顺子么,她现在可心疼我了,她以为我不爱吃东西呢,天天给我做粥,变着花样的做……我真的不想死.”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大青在我心目中是那种不服输的人。记得一次篮球赛,我们落后很多分,大青像个教练一样的在场下告诉我们,该怎么去打,而他在场上的拼搏的精神感染了我们,虽然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可是我们得到了全场观众的掌声。那都是大青的功劳。以前的他是那种做什么都会拼尽全力的人的人,而现在却变得若不经风,看来在死亡任何人都变得脆弱无助。

不知什么时候他靠着墙睡着了,睡着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只是眉头紧锁,在梦里也许他能好过点.他半夜说了好几次梦话,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可是我知道那一定是噩梦。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大青坐在床上发呆.我想他可能是被噩梦惊醒的。由于这两天跑的地方太多弄得我浑身疼,顾不得那么多又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正在纳闷平日里最后起床的权子去干啥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月儿。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不找工作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了,月儿的话竟让我有些烦躁。“我今天不想去了,太累了。”

“不行,要不你就和我一起去那个县城。”

我被她的话彻底激怒了,反驳道:“如果你想在那个没出息的地方呆一辈子的话,拜托,别拉着我行么!”

话筒的那边没了声音,我感觉到我的语气有些重了,正要说一些挽回的话,却听见月儿的抽泣声。每次她哭的时候,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想起第一次她流泪的时候,抱着我,泪水滴落在我肩膀是的感觉。也曾经对她说决不会让她再为我流泪,可那已变质的诺言,一钱不值,竟一再的违背。我心痛了。

“我……我,对不起,我马上收拾东西,你等等,咱们今天去,别哭了。”

“要是你累的话就休息一天吧,反正还有的是时间。”月儿委屈的回答,更让我无地自容。

“不用了,后天就周六了,我再坚持两天。”我极力的挽回。

“那好吧,一会收拾好了,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隐约感觉月儿的泪水依然在肩膀上。后悔竟然有和她分手的念头,曾经山盟海誓的承诺要给她幸福,却在转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对不起,月儿。

和月儿东奔西走了一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已经这么多天了本来就没有什么耐性的我甚至有些绝望,我开始怀疑我的想法是不是真得那么幼稚,也许权子的理论才适应当今的社会。

晚上回到寝室发现大青不在,只有权子和小新在玩电脑,我忙问大青去了哪里,最近只要一天看不到大青就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我们,都有些神经质了。

权子说大青去陪顺子了,大宇和女朋友回家了,听说大宇的女朋友——张倩,看大宇每天愁眉苦脸的,于是就求她做生意的老爸给大宇找了份政府的工作,现在大宇每天的任务就是每天陪着张倩,边洗脚边听权子和小新不停的说着,最后说大宇由班长便成了吃软饭的。然后哈哈大笑。

突然想起来早上权子无故的消失,每天他都是最后一个起床,而且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而在开机的功夫,就去楼下买一大瓶矿泉水。回来就开始打游戏,饿了就订餐,渴了喝口矿泉水,一直到熄灯,天天如此,雷打不动。我们说他以后最好在寝室按个马桶,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可以省掉了。

“今天早上怎么没见到你,权子,不是找到工作了么还忙啥啊?”我好奇的问。

“啊?没,没忙啥。”权子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我感觉到事情的不对说:“你磕巴啥,不会处对象了吧?”

我抬头看他,他也用惊异的表情看着我,说:“你,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我也没对谁说啊?”

小新惊讶的转过头问权子:“真的啊?”

没想到我一句瞎掰的话,竟能揭露这么大一个秘密,如果不是太晚,真应该去买彩票,没准能中个一百几十万呢。我接着问:“谁啊,哪个系的?我们认不认识啊?”

他看已经瞒不住了,就说:“是李璐璐。”

这可让我们跌破眼镜,没想到权子不知不觉地竟追上我们系花了。李璐璐可是全系公认的美女啊,不过听说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传说他认识的男朋友非富则贵,她更是一身名牌,就连一个普通的化妆镜都要近千元。我们知道权子家有钱有势,可是他却是单纯的很,完全不像那些富家子弟一身的臭毛病。我和小新听到后都极力的反对,说他俩根本不合适,权子马上反驳我们,说:“她不像你们说得那样,我送她的首饰她都不要。而且说和我在一起根本不是图我的钱,还说要给我织个围脖呢。”说完脸上和开了花一样的灿烂。

虽然我和小新极力的反对,可是权子就像没听到我们说话一样,继续他的游戏,我知道我们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热恋中的人一般都是白痴,这是伟大科学家的研究结果。可我感觉这次白痴的可能只是权子一个。虽然,我不知道李璐璐到底按的什么心,不过我敢肯定她一定有她的目的。只希望我猜想的都是错的,希望李璐璐和权子在一起真的不是为了他的钱。

爬到床上以后整个人向散掉一样,几乎在躺下的一瞬间已经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几点被短信吵醒。是白研的。

“最近怎么样,工作还没有着落呢?不用着急,好事多磨,这几天特想家,闭上眼睛就是家里的样子。昨天做梦还梦到你了呢,不过忘了什么事情,马上就放假了,真快啊!”

在看完的同时或者可能还没有看完短信又睡着了……

终于到了周六,可以好好歇两天了.早上睡到十点多,寝室里有剩下我一个人,真不知道大家最近都在忙什么,周末也看不到他们的影子。想到很久没回家了,于是决定回家看看。

给月儿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她说她想在寝室好好谢谢就不折腾了。

回到家,只有母亲一个人在家,父亲出差了。心想:也好,省着他问东问西的。自从看到权子家里给安排了工作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父母帮不上忙还问来问去的很烦。所以很少回家,回到家也很少说话,只是躲在屋子里上网,吃饭的时候也低着头吃。老妈有时进来问我,也被我的沉默赶走。

晚上老妈一如既往的来到我的房间,问:“工作怎么样了?”

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办呢,这一股无名的火就乱发了起来,不耐烦的说:“你别管了。”

“那你和月儿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办?这不挺好么。你别老问来问去的,要不你就给我俩安排到一个地方,要不就别问。”我头也没回,一直看着电脑。手拿着鼠标乱晃。

母亲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我感到了这声叹息的无奈,当她离开房间的时候,我起身重重的把门关死。就再也没出过房间。

上网上到很晚,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老妈的干咳声,突然感觉自己很不孝顺,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知道为了我的工作她也上了不少火,可是求了不少人就是不帮忙,有什么办法呢。这个年代只要不是自己的亲爸亲妈,任何人都是唯利是图的。我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责怪他们的无能。老妈咳得越来越重,我听到她起身的声音.再一次责怪自己的不懂事,也为老妈端去一杯热水……

周日晚上,刚进寝室,权子就上来问我他身上的围脖好不好看。我爱理不理的问他:“又多少钱啊?”以前他总是一买点什么东西,就在寝室里问这问那的。好像这件东西是为他定做的一样。他说:“什么多少钱,璐璐给我织的,能用钱……”没听他说完,我就抢过来左看右看,心中奇怪,还顺口说:“没有商标,真是她织的?”权子一把抢过去说:“怎么,羡慕啊,是不是月儿都没给你织过啊,我早就说我家璐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寝室里一时无语。现在只有权子还在这个峡谷里面转悠,除了没有思想的,几乎谁都能看出,李璐璐不可能是为了感情和权子在一起的,也许为了他的钱,可是她以前所谓的那些男朋友里面没有一个比权子差的啊。真是越想越不明白,这时才深刻体会“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含义。

晚上大青和我们说他后天要走了,去西藏,飞机票都买好了。大家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青继续说:“听说那是最接近神的地方,我想先去那和神仙打个招呼让他给我留个位置,看能不能当个什么管事的,到时候也保佑你们啊。”他勉强的微笑,在那时看来却是那么的灿烂。

听完这些话心里酸酸的,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一步一步的把大青从我们身边带走。如果真的有神仙的话,我倒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是大青。他做错了什么。

大青又消失了。忙碌了一天的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小新对我喊。权子说:“在我走的时候大青还在睡觉,可是我和璐璐吃完午饭回来他就不见了,连行李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床被。打他手机也关机。”

这回大家真得着急了。“也许他去西藏了。”我安慰大家,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他去没去,因为谁也没看到他的机票。“可是他说后天啊!”大宇边抽烟边说。“也许……”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正在这个时候寝室的电话响了。我抓起电话。

“喂?”

“喂,你好,请问你认识刘青松么?”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刘青松——大青的大名,我的脑子一闪,“我认识啊,他现在在哪。”我急忙问。

“这里是xx医院,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她又说。

“我们是同学。他怎么了?”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哦,这……”

“他父母都出国了,现在最亲的人就是我们了。他到底怎么了?”我又问了一遍。

“那好吧,他现在在我们,请你来一下好么?”

“好,好,我马上到。”说完就把电话撂了。和他们说大青住院了,咱们赶快去。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从前台,问到大青住的病房,跑到病房的时候正好几个医生刚从大青的房间出来,小新急忙跑过去问:“大青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这倒把那几个医生吓了一跳。“什么大青。”小新又说:“刘青松啊”。

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医生说:“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我说:“他的父母都出国了,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那个医生说:“今天他在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了,现在已没什么大碍了,不过经过我们初步诊断他患有白血病,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和他的家人联系。”说完就和其他几个医生转身离开。

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可从医生嘴里面说出来感觉好像宣判了死刑一样。大宇让我们冷静一点,然后推开门,看到大青在病床上躺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墙的角落发呆。大青的脸几乎和白纸一样,让人看了就心痛。

“大青”我轻轻的叫了一声。

“你们来了。本来不想让你们担心,心想去西藏回来给你们带点礼物呢,没想到在机场就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到这了。”大青说得那么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我们四个直直的站在病房里。谁都没说话。

“就让我这么死了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醒过来,我多想像你们一样天天在外面找工作,然后回来倒头就睡,可是我睡不着啊,我害怕,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我刚找到女朋友,这是我的初恋啊,我还没活够呢,我没做过什么啊,为什么我爸我妈不要我,你以为我想得病啊,他们***不是人,为什么让我得病,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他激动地说着,突然从床上站起来,又跪倒在床上说:“我真得不想死啊。”说完他躺在床上背朝着我们,蒙上了被。

我们现在好像只会哭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忘了有多久,当我们的心情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大宇提议每个人在这看护一天,照顾大青。因为病房没有多大的地方。今晚是我留下。其他人都回学校了。

我躺在旁边的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一个垫子,还好医院比较暖和,我正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到大青的声音:“蚊子,别睡好么,我害怕。”

于是我拽过一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说:“好,我陪你唠嗑。”

“你和月儿还好么?”

“还好,马马虎虎吧。顺子还好么?”

“嗯,很好,我没告诉她我要走,我想让她就这么慢慢得忘了我……”

……

忘了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当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大青的床上,被子盖在我身上,大青不在病房,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蚊子:

对不起,又不辞而别,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找我,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曾经那个大青早就死了。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死,帮我告诉顺子这件事情,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当面和她说,让她忘了我吧,我可能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蚊子,大宇,小新还有权子,你们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只有来生再报答你们。

13xxxxxxxxx,这是顺子的电话。

——大青”

看完纸条,我竟然出奇的冷静,我把医院里的东西整理好,然后办好出院手续。打车回到了寝室。大家看到我拎着这些东西,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告诉他们大青这回真的消失了。消失的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在和他们说完后,拿起了所有的洗漱用具,话也没多说一句。我想洗个澡,彻彻底底的让自己清醒一下。浴池里的管理员像往常一样的和我打招呼,还询问怎么这么久没来。我假笑得搪塞着。走进浴池把开关开到最大,在喷头下面妄想冲去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烦恼,闭上眼睛画面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中划过,好像都发生在昨天一样……

中午没找月儿,想自己静一静,要了杯咖啡座在食堂的角落里发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两三年前我也和他们一样,享受着大学给我带来的无限乐趣,可现在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好像有代沟了。听学长们说:“上了大四就不再是学生了。”后悔为什么没听话好好学习,继续作一名学生呢。而是要步入社会和知道的不知道的人竞争一份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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