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一副普通诺德知识分子的打扮,前往白诺迪亚叛军参谋部“见工”。
刚走进参谋长办公室,就看到前一天那个德军士兵站在一旁,一名身穿叛军中将制服的人正坐在办公椅上。
“你就是弗拉基米尔·雷米佐夫?”那个中将说道。
“没错,我就是。”
“不错,不错,果然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知识的人。”
“将军,您夸奖我了。和将军的宏韬伟略相比,我这点见识,算得上什么呢?”
这个中将对旁边的德尔曼军事顾问说:“克鲁斯,这个小子,我喜欢。那你觉得用他怎么样呢?”
“克德罗夫将军,他的口才的确可以,他昨天还懂得用德语来跟我说‘晚安’。但我们用人还是要以能力为标准,不能因为他哄得你开心就用他。”那个叫克鲁斯的德尔曼军事顾问面无表情地说道。
“克鲁斯,我跟你开玩笑而已,你不用这么认真。”
“克德罗夫参谋长,我们德尔曼人一向都这么认真,工作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想其他事。就是这种认真的精神,才使得我们的国家有今天的实力。”克鲁斯用不太流利的诺德语说道。
“那么,弗拉基米尔,你认为我军下一步应该怎么进军呢?”
“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了解一下我们现有的兵力。还有我们盟友的情况。”
“我们白诺迪亚军现在有一百二十万兵力。计上德尔曼的援军,我们总共有一百五十万。除了德尔曼以外,卡尔玛和维斯特也会帮助我们。卡尔玛会从陆路进攻索米尔地区,而维斯特援军未来也会从海路来到白诺迪亚支援我们。”
“既然有卡尔玛的参与,那我们就应该主力向瓦西列夫斯克的方向进军。”我说道。
“为什么呢?”
“战略方面,如果我们从向瓦西列夫斯克进军,而卡尔玛向索米尔进军,这样就能一南一北,夹击敌军,消灭敌西北军团,和卡尔玛军队会师。而且,那里也是诺德在贝尔特海沿岸最重要的港口。攻占了瓦西列夫斯克,就能方便盟友从海路运输物资给我们,还能方便盟友派来的援军上岸。”
“很好,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巴甫洛夫军的一份子了,就调你去新编第一团当参谋吧。有没有问题?”
“没有。”
“真的没有?你不怕上战场吗?”
“老实说,我真的有点怕。但为了恢复巴甫洛夫王朝正统,我怎样也得豁出去!”
“放心吧,你这个参谋的工作主要是动脑子就行了。那些动手动脚上战场的,就留给士兵们吧。”
“我知道,但在情况危急的时候,我也得上战场和敌军拼命。我对巴甫洛夫王朝的忠诚令我是不会因为要保住自己的脑袋而投奔对方。”
“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但鹰军(我的军队,以双头鹰标志得名)的确不容易对付。那你现在就去登记,明天去部队那里吧。”
“是!”
在这次和叛军参谋长克德罗夫伯爵的对话中,我不但骗得团参谋的职位,还从他口中得到了有关叛军兵力的情报。最重要的,就是探出了叛军主力进军瓦西列夫斯克的口风,这样,我们就可以作出适当的调动,派兵增援瓦西列夫斯克。简直是一石三鸟。
虽然我刚才所说进军瓦西列夫斯克的建议说得比较有理,但实际上,这个计划摆明就是让叛军自掘坟墓。
首先,瓦西列夫斯克不但易守难攻,而且还驻有十五万军队。别说是叛军了,就算是德军、维斯特军,也需要至少三十万的兵力才能攻下这座城市。以叛军的作战能力来看,他们至少需要六十万兵力。如果敌军真的实行这个计划,他们至少一半的部队就会被卡在那边,而我们就能从其他方向发起进攻。
而且,瓦西列夫斯基及其附近地区虽然有着一定的战略地位,但那里物产并不丰富。即使让叛军攻下了那里,他们实际上也不会得到太多的好处。而且,瓦西列夫斯基易守难攻,即使他们真的集结了六十万大军,相信至少也得花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攻下瓦西列夫斯克。刚巧,叛军控制的地区刚好经历了粮食失收,他们手头上的粮食有限。即使让他们攻下了瓦西列夫斯克,他们缺粮的情况并不会得到多少改善。
当天,除了我以外,包括那一百个人在内的克格勃潜伏特工(总共约三百位)都已经“加入”了叛军,被安排到不同的部队。其中有五名特工也被安排到新一团里和我共事,这样我就有了照应。
第二天早上,我换上了新的军装,赶赴前线与新一团回合。这是一个新编的团,由新征募的白诺迪亚人组成,缺乏专业的军事训练和上战场的经验。和士兵们不同,这个团的团长却是一名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受过军事训练的德尔曼人。虽然他有一定的能力,可他并没有获得士兵们的尊重。几乎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受到士兵的挑战,大概是因为他外国人身份的缘故吧。
刚到团部,团长就把里面所有人都叫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两人还有团长的翻译在里面。
“弗拉基米尔,我叫蒂莫·赫尔曼,是这个团的团长。希望我们俩日后能合作愉快。”德尔曼籍团长通过翻译员对我说道。
“蒂莫,听说你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而且还有一定的作战经验。能和你这样的人一同合作,是我的荣幸啊!”
“谢谢你,可我们的士兵就不是这样想了。他们说我过分苛刻。”
“的确,你们德尔曼人的要求比较严格,所以才能训练出你们这些优秀的军人啊。”
“谢谢你对我们的理解。”
“不用谢。”
“好吧,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就要跟随大部队北上,向瓦西列夫斯克进军了。”
我再次用德语说:“晚安。”使德尔曼籍团长的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其后,在我和他相处的日子里,大家都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直到他死在我刀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