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快乐。”元旦那天,乐雨萱一出门,就迎上了梁奕源。
看着他依旧温暖的笑容,乐雨萱也笑了笑:“节日快乐。”
“给你。”梁奕源从身后拎出一个袋子,递给乐雨萱。见她一愣,梁奕源笑着解释:“上次逛街,你好像很喜欢。”
“谢谢。”
乐雨萱掏出袋子里的画具,脸色一凛,咬着僵硬的字,转身回了房间,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夜渐渐暗下来。
“笃笃笃……”
门开了,乐雨萱轻轻皱眉,微带疑惑地看着梁奕源。
只见梁奕源穿着围裙,依旧是那张如沐阳光的脸,“吃饭了。”
乐雨萱看向餐桌,全是她喜欢的菜,矛盾与纠结使得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最终抿紧嘴唇,点头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
一顿饭,除了咀嚼的声音,四下寂静。
吃完饭,乐雨萱默默地收拾桌子,默默地洗碗,然后再默默地回了房间。
梁奕源的视线跟着乐雨萱在屋内来来回回,最终还是止住了口。他明白乐雨萱的性子,追问是毫无结果的。
这天夜里,乐雨萱起来喝水,伫立在客厅的蘑菇灯前,眉头紧锁,良久良久之后,搁下满杯的水,重新回了房间。
在梁奕源打开房门,乐雨萱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听见了乐雨萱一声不轻不重地叹息。
C大放假一直都很早,元旦一过就进入考试周,所以很快大家就迎来了愉快的寒假。
黎承潇,苏继,苏钰灵相继回了家,然而201里的梁奕源却丝毫没有要启程的意思。家里不知道来了多少通电话,他依旧在客厅各种徘徊。
“你不回家吗?”
梁奕源并未回答,反而是问道:“你一个人过年?”
“恩。”
“你家人呢?”
“……”乐雨萱沉默许久,“他们有自己的家人。”
这是梁奕源第一次听乐雨萱愿意谈及家人,尽管只有这么一句话。
“你回去吧,你家人一定很想你。”想了想,乐雨萱继续说:“我已经习惯了。”
你不用陪我。虽然乐雨萱没说出口,但她相信梁奕源回明白。
“要不,你跟我回去,到我家过年吧。”梁奕源说完之后,看了看乐雨萱的反应,为了掩饰紧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谢谢。”乐雨萱笑着摇了摇头,拿着水壶转到了阳台。
第三天,梁奕源走了。
车开前,他给乐雨萱发了一条短信:冰箱里我做了好多吃的,泡面我都扔了。
想了想,他又发了一条:我会提前回来。
201,乐雨萱收到短信,打开冰箱,满满的全是菜,全都用保鲜膜封了起来。头靠在冰箱的门,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久久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个傻子一般迎着冷气站了很久很久。
除夕那天,梁奕源跟她一直发短信,后来他说,要不我给你唱歌吧?于是,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然后他就一直唱,唱儿歌,唱老歌,唱情歌,唱新年歌……一直唱到跨年。
坐靠在沙发前,茶几上放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梁奕源的声音,带着融化冬季的温柔,乐雨萱环抱住着双腿,头埋在两膝之间,咬着嘴唇,哭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