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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Fate_stay_night(1 / 1)

整个世界被奇特的雾气笼罩,呈现黑白两色。

天空灰蒙蒙的云朵在狂躁的大风下变成了诡异的形状。

魔女之夜没有魔女结界,现实和魔女结界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大量只因出现在魔女结界中的诡异生命与装饰凭空出现,游乐园风格的奇异使魔,在城市中进行着它们的表演。

倒立的魔女之夜尽情地发出尖厉的笑声,不时吐出颜色迥异的火焰将人们劳动的结晶点燃。

在魔力的作用下,建筑物的碎片无序地飘起又落下,以重力带来的冲量破坏着人类文明都市的残存之处。

但是这一切,普通人既看不见也听不见,在他们眼中,只有钢筋水泥的大楼在风暴和霹雳下燃烧、崩坏。

而能组织魔女之夜的,只有在这黑白世界中并排站立的五位少女。

还不是魔法少女的晓美焰,作为这场大战的唯一旁观者被留在了位置相对比较安全的平台上。

若不是志筑仁美和晓美焰自己的强烈坚持,其它几人其实更想让她与普通人一起留在避难所里。

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无数夹杂着奇异光斑的紫黑色物质构成的魔法少女型使魔随着击倒大楼的漆黑射线涌出,向着魔法少女们扑来。

使魔如鸟鸣般清脆的笑声传来,却并不悦耳,反而在魔女尖厉的笑声中更加令人压抑。

“喂,我说。”在压抑的气氛中,佐仓杏子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准备动手吧。”

“嗯。”三位少女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百江渚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而在压抑的气氛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仁美,则是在最后才从混乱的思绪中脱离,表情复杂的回应道:“嗯。”

杏子早已冲上前去与使魔搏杀,发现了仁美异样的麻美深深地回望了一眼后紧跟而上,按照计划为作为主力的仁美、小圆与百江渚进行援护。

“……”

九节鞭与枪尖在杏子自信的操纵下在空中肆意飞舞,灵活的卷走一个又一个冲来的舞斗型使魔的生命。

数十把燧发枪齐射的巨大推力配合着金黄色的缎带阻止着倒下的大楼坠向少女们。

而剩下的三位少女,则是在漂浮的钢筋水泥与飞舞的碧绿水晶球间来回跳跃,一点点的向上移动,向魔女之夜一步步接近。

远处拿着魔杖的紫黑使魔挥出的奇异光团还没靠近,便被百江渚挥出的泡泡提前引爆。

至于少许具有瞬移能力的使魔则在刚刚出现在小圆周围就被飞驰的碧绿水晶球砸的粉碎。

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自信渐渐地回到了每一位魔法少女的脸上。

——除了仁美。

随着时间的推移,仁美终于站到了见泷原市最高的大楼上。

百江渚与刚刚解决了大量使魔的佐仓杏子也紧随其后。

看了眼手腕处被手镯保护的灵魂宝石,仁美对行动最慢的粉色身影出声提醒道:“小圆,上来!”

“嗯!”踩在了一块被仁美放大过的水晶球上的小圆没有再跳跃,而是安稳地站在了化为弧形的水晶球上直线上升,稳稳地跳上了楼顶。

“开始准备。”仁美平静的提醒道。

但专注的小圆并不需要仁美的提醒,早在刚刚站稳的瞬间,便拉开弓弦灌注魔力。

梦境中灵魂宝石被黑色填满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面前,看着一路上不断具现水晶球用于载人和清除危险已经黑了近半的仁美咬了咬牙,从水晶球中取出几颗早就准备好的悲叹之种,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分发给小圆、小渚和跟上来的杏子。取下了防护用的钻石手镯,将悲叹之种放在灵魂宝石上,维持着不高于悲叹之种吸附污秽的速度进行具现水晶和填充魔力。

这便是几人的计划,看到记忆中晓美焰那偷来的海量军火所造成的可怕爆炸都无法伤害魔女之夜分毫,仅凭巴麻美魔力制造出的燧发枪自然更不可能对魔女之夜造成伤害。

而即使不用大脑思考,也知道不可能让杏子在高空中与魔女之夜通过近身搏斗造成伤害,如此一来,击退魔女之夜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仁美和小圆身上。

一边挥舞长枪的佐仓杏子和挂着奇异面具释放大量水泡的百江渚则是为了专心保护仁美和小圆蓄力的配角罢了。

但是计划不如变化!

与其它浮块一样无规律飘行的半栋高楼的残块正向少女们所立足的楼顶飞来,而负责提供保护的杏子和百江渚根本无法挡下这样的巨大而沉重的撞击!

这就是能力间的差别了,尽管杏子和百江渚的魔力消耗相比较纯粹依靠魔力具现武器战斗的仁美小圆和学姐都要低得多,但作为代价,同样也没有仁美等人强力的大规模破坏能力。

面对大范围攻击所能依靠的,只能依靠近战系魔法少女所拥有的灵活性躲避。

无奈之下,仁美只得操纵刚刚填充完的几颗泛动着魔力波纹的碧绿光球向着与魔女之夜相反的方向飞去,令飞来的威胁在一片耀眼的爆炸绿芒中湮灭。

而同时,积攒的魔力已经超越了所能控制极限的小圆再也无法维持拉弓的姿势,将高楼之上几乎抵得上小半个太阳的粉色光焰一口气射向倒悬的魔女之夜。

在漫长的准备后,其攻击力甚至超过了麻美的必杀绝技Tiro_Final!

代表着小圆所能制造的最强攻击的粉色光焰迅猛的撞在了魔女之夜上,激起了魔女之夜更加疯狂肆虐的尖厉笑声。

而这对她而言算不上多大伤害的光箭,却足以令魔女之夜注意到在楼顶上偷袭她的几个小不点了。

一道蓝紫色的烈焰从魔女之夜口中喷向众人。

将自己包裹进逐渐成型的水晶壁障飞向楼下的仁美出言提醒道:“麻美!”

“放心!”早就在稍下方找到着脚点的巴麻美一直在密切的观察着上方少女的动态,看到魔女之夜转身的瞬间,便伸出缎带将小圆与百江渚迅速包裹拉下楼顶。

一边的杏子也是立刻将长枪伸展为九节鞭,挂在空中的小型浮块上荡向远方。

下一刻,感受到头顶传来几乎将人熔化的炽热温度,饶是身经百战如仁美,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下一刻,一道漆黑的射线将仁美刚刚立足的大楼击得粉碎,正中包裹仁美的碧绿屏障,将仁美推出百米开外,直到撞上远处漂浮的大楼碎块才堪堪停下。

这让原本打算直接从楼上跳下的仁美庆幸自己由于稳妥起见而召唤的保护屏障,不然此刻的自己恐怕就已经被这漆黑的射线洞穿了。

紧接着,便开始与其它少女一起解决从射线的轨迹上钻出的紫黑色使魔。

“那边!”

生怕自己的声音在这四处的爆裂声中无法正常传达,仁美通过心电感应向小圆等人指向不远处的另一座高楼。

“乘电梯。”

好在在远离海岸的发电站还没有被破坏,为了提高效率和节省魔力,仁美选择让杏子带着小圆和百江渚坐电梯向上,而自己则在大楼之外沿漂浮的铁块和提防来自大楼外的攻击。

此刻的这座大厦比起之前的第一高楼而言更具地理优势,魔女之夜总算是进入了仁美的攻击范围内。

手边的几颗水晶球在魔力的灌输下迅速扩散出白色的光芒,又在白芒扩大到极限时迅速坍缩为泛着危险波动的碧绿光球,飞射向不远处的魔女之夜。

原本在灌输了魔力后无论是什么材质也能轻易穿透的水晶球在魔女之夜的身前却仿佛受到了极大阻力一般,无法穿进。

而泛动魔力波动的碧绿光球引发的湮灭爆炸也仅仅是在魔女之夜身上开了个转瞬便愈合的洞口罢了,不过,比起小圆的全力一箭效果也要显著的多。

“果然不行吗?”

仁美叹了口气,重新将自己包裹进水晶屏障。

而同时不用仁美提醒,已经提前用缎带裹住其它二人腰部的巴麻美迅速将两位少女拉下。

至于佐仓杏子,则是在箭矢发射前便跳上了高空的浮块。

但是,或许是仁美的攻击对她造成了切实的伤害,魔女之夜的这次攻击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漆黑的射线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迅猛,仁美只能不断加大魔力输出来维持面前的屏障不被击破。

同时令屏障更加凝练,将身后与脚下的屏障全部集中在正面抵挡,在重力的作用下稳稳地落在了刚刚在下方召唤出的一颗崭新的水晶球上。

但这只是个中转点,水晶球在接近仁美的时候灌输魔力的效率更高。

刹那间化作白色光团的水晶球迅速射出,在一连串涌现的使魔身上留下了水桶大小的空洞。

一脚踏在漂浮在空中的水泥浮块上,仁美借着反冲力跃上一个较为稳定的大面积浮块,在面前构造出一块碧绿的结实盾牌,取下防护用的钻石手镯,将一颗悲叹之种按在了刚刚消耗了大量魔力的灵魂宝石上。

看着灵魂宝石逐渐回归碧绿,仁美将还远未达到饱和的悲叹之种别回法师袍颈部的缎带上,将手镯重新戴上,撤去了面前的水晶壁障,唤出一个填充大量魔力泛起白光的水晶球洞穿了不长眼冲来的使魔,环顾四周。

远处的晓美焰,安全。

落在麻美构造出的缎带平台上的小圆与小渚,安全。

等等,杏子呢?!

仁美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令她睚眦欲裂的一幕。

刚刚一枪击飞凑近的武斗型使魔及其脚下浮块的的鲜红身影失去了周围的最后一颗着力点,绝望地被紫黑色的火焰吞没。

毫无疑问,即使是魔法少女也无法在这能轻易熔化钢筋水泥的诡异火焰下生存。

佐仓杏子,阵亡。

即使早早地就强调过死亡的可能性,但真正亲眼目睹同伴死亡甚至尸骨无存时所感受到的震撼与恐惧远远不是战前的心理准备所能解决的。

更何况,尽管拥有非凡的力量,但她们不过是一群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女罢了。

冲击最大的当属与佐仓杏子共同战斗过许久的巴麻美。

在极大的打击下,金黄色的双眼瞬时失去了焦距,直愣愣地盯着杏子死亡的紫色火焰,在斜向自己迅速坠落的大楼残骸前一动不动。

下一刻,巴麻美就在庞然大物的冲击下倒在了地上,被直面冲击的头颅就与急速坠落的大楼一起直插进地底深处。

“学姐——”

耳边传来小圆嘶哑的哭喊,此刻的百江渚早已在极度的惊惧下失了声。

而失去学姐魔力构成的缎带平台支撑,已经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的两人任凭重力将自己以自由落体拉向地面。

“Fate_Burst!”

当仁美反应过来将冲向小圆的使魔清剿一空时,百江渚已经被源源不断扑来的使魔淹没了。

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痕,仁美不顾从高处跳下可能受到的伤害,以魔力强化双腿,跳到小圆身边,一把扯住对方的双手向远方跑去。

小圆带着哭腔的软糯声音不断的从耳边传来。

“为什么,仁美……”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麻美学姐也好,小渚也好,好不容易有了一起战斗的朋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回头看去,已经麻木全凭自己的拉扯在被动奔跑的小圆脸颊早已被泪水糊满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为了净化灵魂宝石而忘了救援杏子的话……

一个晃神间,小圆的灵魂宝石也被一个从侧面偷袭的武打型使魔击碎。

“——小圆!”

少女声嘶力竭的呼唤从废弃的城市中不同的两处响起。

看着小圆,麻美,小渚的尸体,过去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

然而,大家都死了,因为自己的自私。

手腕上原本翠绿的灵魂宝石已经被浓郁的黑色占据,绝望的诅咒在灵魂宝石中翻滚,试图侵蚀那残存不多的一点翠绿。

无数闪耀着白光的水晶球向四面八方弹射出去,将四周的使魔屠戮一空。

看着脚下被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们血液染红的地面,仁美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

黑白的天空,破灭的城市,散落的尸体。

一切与梦中的命运毫无不同。

正因为梦中的画面,自己才会选择尽力保全自己,然而,如果自己也全力以赴的话,或许能击退魔女之夜也未可知。

命运就用这样戏剧性的结局展现了她的不可抗拒。

提前获悉未来又有什么用?这样可悲的未来,正是你自己的性格所造就的,即使早有了解,你那卑劣的性格也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人们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曾经的仁美也是如此,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然而,离命运越近,才越发现她的不可违抗。

自我即是一个人的性格,性格由先天的出身和后天的经历造就,这一切都是由命运决定的,当你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时,又岂知这话本身便是命运让你说出的?

你的一切都由命运给予,你又如何用命运的馈赠去抵抗她的处罚呢?

因为自己的自私,造成了巴麻美,鹿目圆,百江渚及更多普通人的死亡,甚至佐仓杏子死无全尸,自己的母亲也有可能在魔女之夜之后的破坏中死去。

想到这里,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仁美的脸颊上滑落,“啪”的打在了灵魂宝石上。

然后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不断落下,仁美捂住了脸,嘶哑的喊了出来“我到底——”

“做了什么呀——”

霎时,灵魂宝石中仅剩的一点翠绿也被黑色填满。

意识越来越模糊,在一切归于虚无前的一瞬,一道紫色的闪光映入了眼帘。

‘不枉我费尽心思的刷你对小圆的好感度来留作保险......

一切,就交给你了。

加油吧,去改变这一切,打醒那个过去的我!’

向着晓美焰作出最后的祝福的同时,灵魂宝石倏然破碎,在一片黑雾中,一颗漆黑的悲叹之种悄然成形。

远处,是失去了一切阻力,正肆意破坏着人类文明建造的心血——城市,以破坏收割绝望与死亡的魔女之夜。

人言道,天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以凡事留一线生机。

但,命运是如此的强大且无可抗拒,再多的轮回,真能摆脱记忆中的老路吗?

命运的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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