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樊大小姐今日带了帮手来,怪不得底气十足。”
慕甜打量着樊真真身后的壮汉,满脸的不屑,如今王英王俊就在后院,暂且不提这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就凭她手中无色无味的毒,她慕甜也能轻而易举解决了他。
慕甜的嗤笑生顿时让樊真真炸了毛,“小贱人,上次是我没有准备,这次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阿奴,给我好好教训她!”
那个叫阿奴的壮汉收到命令,挥动着充满爆发力的拳头直奔门边的慕甜而来,慕甜一点都不意外,若是被这一拳头打中不死也骨折!
自始至终樊真真身边的慕蓉都没说过一个字,但是那眼中隐隐闪烁的兴奋光芒却毫无疑问的泄露了她的内心,“哼,就凭这一拳,不死也要让你扒层皮!”
慕甜不慌不忙,看着那壮汉朝自己奔来,伸出裙下纤足,那壮汉身强体壮,一个收势不住,“扑通!”趴在了地上,浑身肥肉一颤,顿时掠起一阵灰尘,再也动弹不得。
慕甜拿出帕子掩住口鼻,以防吃灰,嫌恶的后退了两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一个姑娘拌了个狗吃屎,还摔晕了过去,众人始料未及,一脸的呆滞茫然,心中却惊骇无比。
慕甜心中到清楚地很,她这掩在袖中的软筋散无色无味,随风飘散,极难察觉,身怀武功之人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
慕甜帕子在面前挥了挥,驱散了空气中的灰尘,双眸微眯看向樊真真,“樊大小姐可还留有什么后招?”
樊真真如看鬼一般看着慕甜,转身跌跌撞撞走出了院子,只是跟在身后的慕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看着众人纷纷退去,走时也不忘抬上这趴在地上的壮汉,慕甜眼中精光四射,这樊真真,以后怕是再也不敢踏入她这林枫苑了,不过还有更有意思的事等着她。
樊真真愚蠢至极,接二连三的找她麻烦,怎么会没有慕蓉与樊氏的功劳?她们就好好接受她慕甜送她们的大礼吧。
慕甜转身进屋,继续配置她的毒药,而另一处慕蓉的院落中,樊真真抱着樊氏的腰哭的伤心,“姑母,你一定要为真真做主呀,那慕甜根本就是个妖女,她会妖术啊!”
樊氏自然从下人口中得知刚刚发生的事,心中也极为疑惑,慕甜哪来的能耐应付得了泼辣的樊真真?
这两日樊氏派去在慕甜院外监视的丫头也没说出什么重要线索,无疑就是窝在屋内,院里晒晒太阳,摆弄花草,监视的人也不好太过靠近院子,被发现就糟糕了。
樊真真看樊氏走神,哭的更大声,樊氏正欲开口安慰,一旁的慕蓉却开始坐立不安,在雕花的梨木椅子上扭来扭去,甚是怪异。
樊氏首先注意到这边,她的女儿慕蓉自小接受良好的礼仪教育,从来不曾有这样失礼的时候,慕蓉自己也不知是何原因,只觉得浑身奇痒难耐,却又说不出确切痒在何处,叫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不等樊氏开口问出,怀中的樊真真哭声见小,坐直身子也开始在一旁扭来扭去,紧接着立于一旁的几个丫鬟婆子也纷纷加入了扭动队伍,情况愈演愈烈。
痒感直入肺腑,犹如千万只小虫爬遍全身,有的人甚至去蹭院墙,满地打滚,慕蓉终于撑不住,用手掌死命的蹭着痒处,华丽的衣衫皱了也顾不得,不一会额头就细细密密的出了一层汗珠。
樊真真也好不到哪去,像猴子一般在屋内上蹿下跳,整个院子群魔乱舞,樊氏一时惊得呆了,回过神急忙找人去请大夫。
林枫苑中,捣鼓药草的慕甜听得兰儿眉飞色舞的描述,抬眼看了院外那探头探脑的小丫鬟一眼,“哦?那咱们院子里的人要离他们远一些才好,免得过了疯病过来。”
慕甜一点也不避讳的摆弄手里的物件,她可不认为那小丫头能看出来她是在做什么。
樊氏一家子人的‘疯病’,无疑是慕甜抖动手帕时送给她们的一点小小的回礼,免得有些人总是一天闲不住,心心念念的想着害人,定要吃些苦头才能长点记性。
傍晚,林枫苑中。
在慕甜的指挥之下,林枫苑幽幽的飘出一股食物的香气,林枫苑中众人坐在院中围成个圈,皆满脸诧异的看着慕甜纤纤素手上下翻飞,香味一阵阵折磨着众人的耐力。
慕甜一手握着穿好食材的竹签,另一只手娴熟的在食材上抹着她独家秘制的烧烤酱,火光下的众人眼中泛着绿光,一个个摩拳擦掌,如一只只饿狼,只等着烤好的瞬间第一时间扑过来。
一旁的兰儿和翠珠也过来帮忙,按照慕甜的方法手法也愈发娴熟,慕甜的烧烤供不应求,有人顾不得烫就往嘴里塞,直烫的龇牙咧嘴引得众人一阵阵发笑。
林枫苑热火朝天,相府中另一处却鬼哭狼嚎,两种极端的声音在相府上空相撞,说不出的诡异。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到了慕甜与墨墨约好的时间,樊氏请了无数的大夫来看,皆说痒是过敏症状,一碗碗汤药喝下丝毫不见好转,整个院子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樊氏几乎成了全府人的笑柄。
慕甜不置可否,没有人打扰的日子过得越发滋润,约好的当天一早,慕甜带着治疗的必备品,简单收拾一下与兰儿出了门,慕甜没有带着王英王俊出门,一是这边距离墨墨下榻的客栈不远,二来她也不想太过高调引人侧目。
慕甜与兰儿出府后一路步行,穿过一条巷子就到了那客栈,一进客栈大门,差点与一人撞个正着。
“左风!”慕甜身后的兰儿叫出声。
左风听后也怔愣一下,随即摸摸后脑勺,“我家主子担心姑娘路上安全,正要我去接姑娘呢。”
慕甜开玩笑道:“我看是你家主子怕我毁约,让你去把我抓了来吧。”
左风没想到慕甜这般伶牙俐齿,张嘴就噎人,一时找不到话辩驳,憋得一脸通红。
一旁兰儿看的发笑,慕甜不再逗他,“好啦,待我去看看你家主子吧。”
三人上了客栈二楼,停在最里间客房门口,慕甜心下清楚,生病之人最忌吵闹,这最里的房间最适合不过。
左风推开房门,屋内清清雅雅的熏香气息夹杂着些许薄荷清香直袭上慕甜小巧的鼻尖,慕甜突然想起那夜的尴尬,一时脸上热热的,脚步踯躅不前。
“既然来了站在门外做什么?”屋内男声如翠玉相击,清脆带着磁性的嗓音仿佛在慕甜耳边响起,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慕甜迫使自己尽量冷静下来,迈步进了屋,屋内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坐在窗前,白玉似修长的手中擎着杯茶,琉璃般璀璨的双眸映出慕甜纤细的身影,长睫轻颤,让人看不清眼中情绪。
男子有些苍白的唇瓣被茶水浸润,如瀑墨发随意束在在脑后,阳光洒进屋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霎时窗外的风景都成了这俊美男子的陪衬,美得让人一时忘记了呼吸。
慕甜虽已见过多次,见到此情此景还是不由得在心中骂了句‘妖孽’!
慕甜上前拿过墨墨手中的杯子,揭开案上精美的青铜香炉盖子,半杯茶水浇下,顿时飘出一丝水雾。
最后的一缕幽幽的香气被吹入室内的风轻轻吹散,慕甜脸上的热度也散了些许,转过头不再看他,以免自己忍不住扑上去捏他的脸。
“没事少用熏香,对你的身体并没有好处。”慕甜拿起茶壶重新添了杯茶水一口饮下,抬头见一旁站着的几人面色古怪,心中奇怪。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慕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了擦脸。
“你用的那个杯子我用过的。”一旁墨墨好心的提醒,满满的恶趣味。
慕甜脑袋里仿佛什么东西咔嚓裂开了条缝,将那烫手的茶杯“砰!”的放于桌上,弯腰猛地咳嗽起来,那妖货绝对是故意的,害得她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兰儿帮着慕甜一下下顺着气。
口腔中似有淡淡的薄荷香气,缠缠绵绵,氤氲在口齿之间,瞬间一股热气直袭上头顶,小脸通红,兰儿见了只当是咳的狠了,一脸的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