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千秋把收缴的财物命张志拿出一部分补偿给伤亡的家属,然后跟众人谈起了常明的事。
李大龙道,“常明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李大龙当囚军时,跟常亮交过手,那时常亮身披铠甲,以致李大龙一时想不起来。
“你见过!?”车千秋问道。
“是啊,一时想不起来了!”李大龙道。
“你再好好想想。”车千秋现在只想搞清楚常明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自己作对。
李大龙道,“……好像是在翁田县,我们做囚军时……”
“常明???明?明亮?亮?”车千秋大惊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众人都望着车千秋,等他开口。
“他是韩国在翁田县的指挥将军——常亮!”车千秋道,“此人武艺不凡,又会行军打仗,必然是他。”
“可他为何要只身冒险进城来对付我们呢?”林如水道。
“我是昌山城的大财主,军资跟老百姓的生活都与我有关系,一旦我垮了,城内的次序必然会被搞乱。”车千秋惊道,“啊?上次来刺杀我的人可能就是他!”
“既然知道是他,可不能让他跑了。”牛耿道,“我们赶紧派人去通知郡守,让他派兵全城搜捕!”
车千秋道,“他独自一人,武功又高,想找他淡何容易。没必要劳师动众。”
“千秋考虑的是,不然只会劳民伤财。”张志道。
“这人是个毒瘤,他若留在城中,对我们总是没有好处的!”李鬼道。
车千秋道,“我有办法,让他滚回韩国。”
“什么办法?”众人齐问。
车千秋道,“郡守大寿之时,他不是派人送了五车美酒吗,我们就从这上面作文章。”
“千秋想使‘离间计’?”张志问道。
“不错!”车千秋转眼看林如水,道,“如水,我想让你潜去韩国,到处放消息,就说出征在外的常亮暗中与敌军通好,准备领兵投降周朝。如此一来,韩王一定会把他调回去了。”
“嗯,我一定为大哥完成此事!”林如水道。
林如水潜入韩国后,编织了诸多常亮与敌国私通的谣言,韩王听闻后,“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的将常亮传调回国。
每个月的廿号,月缺之夜,小喜总会悄悄的潜入后院的一间厢房来找车千秋。这夜,是车千秋与小喜的约会日子。
小喜如今也已十八岁了,容貌看上去还跟十岁时无异,依旧那副傻不拉唧的模样,但他身上的技艺却远胜往昔,多年来,车千秋给小喜私自请了多位师傅:有经验丰富的小偷,街头卖艺的杂家,功夫了得的武师,易容逼真的妆容师……还有学识广博的老师。
车千秋花如此大的功夫培养小喜,无非是想利用他天生的异样(傻)来为自己做卧底。用一个傻子做卧底,潜伏在周围的人身边,窃探他们的所做所为。别人万万不可能想到车千秋会有这么一招。
小喜见到车千秋后,笑嘻嘻的说道,“大哥哥!”
车千秋把小喜拉到桌边坐下,和颜悦色的问道,“小喜,这个月有什么事要对哥哥说的?”
“嘻嘻!”小喜笑道,“我有事要对哥哥说!”
“什么事,你说。”车千秋道。
小喜笑道,“花姐姐常跟王厨子关门在屋玩,而且还怀孕了!”
“什么!?”车千秋听后一怔。
小喜口中的“花姐姐”自然是花百合。王厨子是“车庄”内的掌厨,已在庄内务事两三年了。花百合因时常见不到车千秋,闺房寂寞,就暗中勾搭上了王厨子。
“嘿嘿,是我亲眼见到的!”小喜笑道。
“你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给我听听!”车千秋脸色阴沉的可怕,小喜吓的也不敢笑了。
小喜低头道,“那天傍晚,丝丝姐让我去集市给她买东西,我路过一家药铺见到了王厨子,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车千秋问道。
小喜笑道,“大哥哥家开了这么多药铺,王厨子却到别人家的药铺里买药,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是,奇怪?”车千秋点了点头。
小喜笑道,“后来,王厨子走了。我就去那家药铺问掌柜的说,‘老板,那人刚才在你这买的什么药啊?’掌柜的不说,还骂了我一顿,嘿嘿。”
“然后呢?”车千秋追问道。
小喜得意的笑道,“然后,我就掏出五两银子,对他说,‘如果你告诉我,这些银子就给你了。’嘿嘿,他就像儿子一样听话,把事情告诉了我。”
“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王厨子买的是坠胎药。”小喜笑道。
“……!”车千秋牙关紧咬,目露凶光。
“然后,我就跟着王厨子回到了庄里,才知道,原来他是给花姐姐买的。”小喜道。
车千秋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对小喜道,“你先回去吧。”
“嗯,大哥哥我走了。”说完,转身走了,独留车千秋一个人坐在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