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表面，领衔刻着某种花纹，但不显眼。
如果是平常之物，雪儿的剑丸不可能发出如此大的战意，一定有古怪。
他把掌柜叫了过来：“这东西哪儿来的？”
问价声，惊动了不远处正在试剑的卫煌，他缓缓转过身，和清婉带人，带着戏谑的眼神望着秦无极。
“怎么，这位仁兄看不上店铺里其他东西，就对这玩意感兴趣？”
清婉更是言简意赅：“货架上哪一样不是几万几十万的，底层的便宜些，人家也算在这儿买过东西，讲出去倍儿有面子。”
这美女眼见雪儿容颜在她之上，加上卫煌充满**的眼神，时不时往雪儿那儿瞟，早已妒火丛烧，恨不能生撕了少女。
她从腕上摘下块玉琢，交给一个伙计：“我家少爷带的现银不够，去，到隔壁那家拍卖店，把这件玉琢给拍了，起价一百万两！”
挑衅的眼神望着雪儿，意思很明显，咱不差钱。
雪儿撇撇嘴，意思也很明显，就这几个小钱？
秦无极懒得理他们，静静地望着掌柜：“我问你呢，这东西什么来历？”
掌柜开了口：“这块玄铁，不知扔这儿多少年了，当年我花了几百两银子，从一个重伤从神墟出来的强者手中买下的。客倌若是有意，给个成本价吧，三百两如何？”
怕秦无极买不起，掌柜狠了狠心：“两位小友，两百两吧，我亏点也算了。怎么，还不满意，一百两，一百两如何？”
卫煌哈哈大笑：“就这几个小钱还要还价，是不是买不起？”
秦无极掏出张百两银票，冲着卫煌微微一笑：“你不懂，这玄铁大有奥秘，恐怕比你这剑的剑芒，珍稀万倍。”
这话，听在卫煌耳里，便是莫大的讽刺，我花七十万两买了玄铁寒剑，就是因为看上了它自带的剑芒，你说剑芒，比不过这块破铁？
“那好，去演武台，领教领教我的剑芒罢！”卫煌勃然大怒，吼完便纵身一跃，朝演武台掠去。
“好漂亮的身法武技，家传定然不浅。”
卫煌这一跃，使得二楼的商家、看客全惊叹起来。
有懂行的人则暗自惊叹：“这是东汉国九大派之一的青阳派独门身法武技，只传嫡系子弟，这青年来历不凡啊。”
“莫不是青阳派掌门之子？走，大伙儿去看看。”
“呼啦……”人群往一楼涌去。
有人更是回头朝秦无极招手：“少年，你若是不去，我们放不过你啊。”
秦无极淡然一笑：“有何不敢？”
毕竟年轻，内心好胜之心并不输于其他人，一路行来，被卫煌各种刁难、冷脸以待，秦无极心中，早有捺不住的火气。
不就是剑芒吗？
演武台上，眼见秦无极和雪儿并肩而出，卫煌微微一笑，身影晃动间，《青阳剑诀》华丽而起，手中三尺青锋化作道道剑光，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台下叫好声如雷。
魄武一重，在寒光城只是最低存在，人们叫好的，是卫煌的《青阳剑诀》。
凭这套剑诀，他跟魄武二重的高手对战，也未必吃亏。
台上的卫煌更为得意。
咻！
剑光过处，掠过一串残影，朝着演武台右侧一株参天大树疾速挥去。
“刷……”
剑芒，突然爆涨，自剑尖延伸出一道半尺来长的真气。
“啪嗒！”
一根手指粗细的枝丫，应声而断，掉落于地。
“啪啪啪啪……”
掌声再次雷动：“不错不错，剑法好，这把剑也好，不愧是七十万两的罕见之物。”
“能够催动剑芒，剑的杀伤力更增几分，此剑值这么多钱。”
“青阳派名不虚传，果然好功夫！”
剑芒，需要内力催动，卫煌功力只有魄武境一重，能催动半尺剑芒，已算同境界中佼佼者，不负他少年天才的美名。
卫煌微带喘息，抱拳团团一揖，最后盯住秦无极：
“老弟，我这套剑法如何？！”
秦无极笑笑：“还行吧。”
也是在众人面前，多少都得留些面子，否则，他想说的是“一般般”三个字。
然而，“还行”这两个字，顿时激怒了卫煌，他伸出食指，轻蔑朝上勾了勾：
“既然口气如此之大，那请你上台指点指点？”
“好！”
秦无极一言发出，身如流星，空中二十七个半步连发，一道匹练直贯演武台，把众人吓得一愣：什么身法这么快？
什么身法？
剑术讲究的就是身法，身形一动，术法寻踪。
练剑，先练身法。高手可以从身法中，就看出对手剑术高低。
秦无极今天被卫煌气得不轻，是以上来就使出《半步江湖》中诀的“踏风而行”，自店铺门口，一路踩着风尖，直如惊雷掠空。
众人又哪里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身法，眼睛都还没跟上，只听台上传来“刷”一声。
在离古树一根手腕粗的枝条前，赫然浮现一柄长剑，凌空一斩，闪电般又消失了身影。
秦无极像条龙似地，在台上绕了一圈，又回到刚才站的地方，和雪儿相视一笑。
他的话，这才从演武台上空传来：“我手无剑，照样破敌万千！”
“啪嗒！”
台上传来树枝掉到地上的声音。
身法，竟然比说话的声音、树枝掉落的身影更快。
所有人的眼睛，都怔怔地盯着台上——也是一条指条粗细的树枝。
就那么静静地跟卫煌所斩断的、手指粗细的枝条，并排躺在一起。
断口，却比卫煌那条更为锋利平整。
出剑速度，更是快了不知多少。
“好快啊，这是什么身法，什么剑术？”
“他根本没带剑，怎么空中有道剑影？”
“难道是传说中的气剑？有魂之剑才能练成气剑，这少年哪儿来的剑魂，又哪儿来驾驭剑魂的功法？”
“如果卫煌跟他对决，谁赢谁输？”
最后这句话，也正是清婉要问的，她正仰着头，愣愣地看着卫煌：“师……师兄，如果你跟他比剑，能赢吗？”
卫煌呆若木鸡，本能地张口：“我……我没时间拔剑。”
“咝……”清婉牙疼之极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