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很想安慰季宁两句,可看着他拿着凝着的脸,她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她说了,他就不担心了吗?
显然不会。
与其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话,倒不如陪着他一起等,因而,那些安慰担忧的话舒言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他们没等多久季宁的司机就开着车来了,希希躺在保姆的怀里,脸颊通红,唇瓣干涩泛白起了一层干皮,泪珠挂在眼角痛苦呻吟着。
季宁接过希希大步冲进了医院,舒言在后面跟着一路小跑,看着希希脸上痛苦的神色,要回家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天际。
挂了药水,希希安静地睡了,医生说是因为连着吃了两个冰激凌肚子着了凉,玩闹过后吹了风,有点感冒的迹象。
舒言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大病。
希希没事了,她也该走了。
她刚想开口跟季宁道别就听到外面隆隆怒号的雨声,走到窗前一看,大雨倾盆,就跟高压枪里喷出来的一样,雨帘似瀑布般倾泻而下,滂沱大雨在狂风中肆虐横行而来,惊心动魄。
天气预报,真准……
真特么的准!
就是来的不是时候!
晚上十一点多的暴雨夜,她能打到车吗?
舒言憋屈的心肝疼。
季宁走到她身边,眉心微蹙,沉顿片刻,他说:“雨太大了,等雨小了再走。”
可是再等就真的太晚了。
“我先叫辆车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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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季宁正视着她,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郑重,“你喝了酒,现在又是深夜,还下着暴雨,你让我如何放心你一个人离开?”
舒言脊背挺的僵直,没敢看季宁一眼,只是听着窗外的声雷滚滚,双手颤抖的险些丢了手机。
所以,有些话能不能说的不要这么好听?
“……”
耳边噼里啪啦的雨声渐渐变小,舒言听到了疯狂的心跳声,紧接着是一阵长时间的空白。
舒言缓过神来她安慰自己说,那不过是人之常情的关心,对谁都一样,换做别人,即便是个男的,他也会这么说。
“今晚先在这将就一晚。”季宁看向希希,“你跟希希睡一张床。”
大概是那晚的雨势太吓人,他的目光又过分温柔,舒言来不及挣扎反抗就妥协了。
希希还挂着药水,她自是不肯上床睡觉,打扰希希休息,便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着。
季宁坐在另一侧,相顾无言,她就趴在床上装睡。
眼里情绪涌动,眼窝烧的刺痛,有些情绪已然控制不住了。
头深深埋在两只交叠的手臂里,舒言害怕极了,头也不敢抬,就那么安静地趴着。
她怕,怕眼里那股温热的液体会不受控的流下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像利刃一般无情地划开了她珍藏了六年之久的回忆,比窗外雷霆万钧之势的暴雨还要让人害怕。
那时候她病了,他坐在床边陪了她一整夜,一夜不得安眠。
季宁温柔的时候就像是蚀骨惑心的毒,哪怕是一丁点,也能让舒言彻底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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