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系的?”
“他能不能教咱们呢?”
年少的女孩子就是花痴,江渲易微笑摇头。
“你说江教授身高是一米八几还是一米九?”
“他好像是混血儿,似乎是美国和韩国的混血,还是中国和日本的混血?”
座位上的女孩子交头接耳,眼神射在他身上,悄悄议论着。
课堂上,江渲易不得不第n次停下讲课,轻轻咳了一声,用锐利的眼神射向那些女孩子们。
在他提示性的目光下,女生们果然略有收敛,但不少女生仍然在下面兴奋地窃窃私语。
江渲易叹了口气,整堂医学课下来,在她们眼里成了他的风采展示课。
“江教授这么帅,在咱们学院,是怕是只有芭芭拉才能和他最登对。”
这是相配的意思,他明白。
芭芭拉,听名字必然是个异国美女。他想:在这里,一大群身穿校服的学生中,他们都年少轻狂,内心峥嵘。而那个芭芭拉站在人群里必然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她可能是某个瑞典古老家族的女公子,是那种生下来就有地位的贵族,但,既然是学生就还小,还是个大孩子吧?
自己的生命已经历经沧桑,有过爱人生离死别的悲痛,重新看到校园里的学生,他们都像春风里的一株挺拔的白杨树,青春的气泡在风里张扬。
但在这个严谨守礼的大学里,不论是本科生、硕士生还是博士生,学习都是很紧张的。除了听课外,每个学生都得阅读大量参考书,博士生则要大量做实验。瑞典大学的师生关系是较为随意的,大家讲平等,不讲师道尊严。
中午的午休时间,江渲易照例不睡,他来到了图书馆看书。闭门即是深山,读书随处净土。自从那个长发飞扬的女子永远沉睡在自己的臂弯,他的心也随之死去了。一个穿学生制服的少女坐在他对面。眉目如画,脸庞精致细腻,神态很安静,安静得如同一幅油画。她坐在浅蓝色的椅子上,对面是一瓶淡紫色的玫瑰,看上去赏心悦目。
没有位子了,他只好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少女很认真地读着一本书,她的头发长度超过了作为一个学生的标准,已经长到齐腰。但那长发引起了他内心的隐痛。
少女低头看书的时候,头发会垂下来遮住她的脸。轻而薄,如蝉翼,光雾朦胧。
轻轻翻过一纸书页,一个细微的动作里竟有着说不出的优雅,优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它比珠宝更炫目。
那丝绸一般柔滑的长发像是可以迷惑人的,令江渲易的目光无法移开,竟然注视良久。
那少女似乎觉察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江渲易马上低下头去,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江渲易来到了书架前,翻看着一本厚重的医学典籍。
杀气!心中骤然一凛。
几乎是瞬间完成的事,他将那个女生连人带椅子扑倒在地。在身体接触的时候,他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气息,那是种花香,很干净混着淡淡少女的体香的味道,容易让人误会她是株植物。
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尖啸着从他的头顶擦过,烧焦了一缕头发。
好险!两人贴合着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出声。
在学生们惊慌奔走的瞬间,只有他们是静止的。
落地玻璃窗上留下的一个弹孔,玻璃上的裂痕蜘蛛网般扩展开来。
忽然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碎了。玻璃片四散飞溅。
“谢谢你,老师。”少女的声音很温柔,一点儿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里很危险,快离开!”江渲易拉起少女的手就往图书馆大门外跑。
人流的混乱中,他握住她的手腕,少女很柔顺地让他握着,她身材有些单薄,但这并不能掩盖她所散发出的魅力,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一直跑到校园的林荫路上,他们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谢谢你,江教授。”
“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全校的女生都知道呀!”少女微笑着说。
自己难道这么有名了吗?江渲易苦笑,他看到少女胸前佩戴着一个细细的金链子,链坠是一个金苹果。
小女孩家的玩意。江渲易想:不过,苹果能引发特洛伊战争。是世界上最能引起争端的水果了!
“老师你在想什么?”
“我在看你的项链,比较别致。”
“你说这个啊”,少女说:“这是buccellati的。”
他知道buccellati的牌子,有着亚平宁浓厚的文化气息,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看来极抽象的设计,也多半脱胎于大自然。
虽然任何人都可以佩戴黄金,珠宝和钻石首饰,但是只有在艺术的辉映下,才能绽放美丽。
“江教授,还有芭芭拉,你们有没有受伤?”许多人围上来,有老师也有学生。
原来他就是芭芭拉!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警察来的很快,封锁了现场。
周围人声鼎沸。在混乱的时候,芭芭拉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深不可测的幽寂。
第二天,江渲易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封信,淡蓝的信纸,玫瑰紫色的字迹。竟然是冰茂漪的簪花小楷。果然是,如碎玉壶之冰,烂瑶台之月,婉然若树,穆若清风。
他吃了一惊。
江渲易一看信纸上的字体,就知道这个人一定练过很多年的钟王小楷,才开始写簪花小楷。
情不自禁地心中涌现出赞赏之情,一直以来,他以为女孩子只对化妆品和衣服感兴趣,没想到还有喜欢练习书法的女孩。
信纸上写着: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问君此去几时回,来时莫徘徊。
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似是友情,似是师恩。
那弱质娉婷的小楷书竟然能令人心动。
傍晚,江渲易漫步在校园里,远远看到那个身穿淡蓝色短裙的少女走过,现在才是五月,仿佛是初夏已经来了。
她回身,眼眸朦胧,有着炽热的迷情。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对,这不像自己,自己应该是永远冷静的,职业杀手应该是不容易被撼动的……
可是,可是!
那一瞬的回眸,一次清浅的微笑。
使他的心在瞬间变得柔软。
夜里,他在办公室里独自对着电脑。电脑屏幕荧光闪烁。
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不疾不徐,不轻不重。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进来!”江渲易一直以来表现的温和而可亲。
门开了,芭芭拉靠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一直没机会感谢老师的救命之恩。”她的发音不太标准。眼波多情又妩媚,表情变幻如春日的潋滟水波。
他露出微笑。
“进来吧。”
她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你是混血吧?”江渲易问。
“我是法韩混血,我妈妈是韩国人,我长得像妈妈。”
“为什么这么远到瑞典来?”
“因为我喜欢瑞典的樱桃林,所以我就来了。”
江渲易打量着她,果然,她是纯巴黎质地的,每一个纤维,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优雅。
相对而坐,一阵鲜花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渲易问:“你用的香水是鲜花制成的?”
芭芭拉看他一眼,说:“不,所谓香水不就是用来吸引异性的吧?很多香水其实都含有可以引起兴奋的化学物质,是从陆地或者深海动物生殖器官里提取的。我用的是lacoste粉粉触感女性香水,鳄鱼touchofpink。”
“谢谢你送我的礼物,这条领带很漂亮。”拆开了盒子,看到一条做工细致的领带。
江渲易说:“我请你吃冰激凌火锅吧,你喜欢吃吗?”
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对于老师的邀请,我当然是欣然从命。”
那是一家别具情调的餐厅,名叫:冰雪地带。
冰淇淋火锅果然是“北半球的浪漫回味”,高雅而华贵的灯光,有着醉人红色的冰淇淋火锅熠熠生辉,在瑞典贵族装饰特有的尊贵气息中,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精致的托盘里,有各种颜色、品种各异的冰淇淋球和黄桃、草莓、猕猴桃等水果,看起来赏心悦目。
交融的美感在舌尖慢慢融化,浪漫而温馨。
初夏的风是躁动的,吹在人身上,仿佛可以撩起内心潜藏的欲望。
芭芭拉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江渲易觉得她穿的有点儿少了,起身把窗户关上。
“老师是个体贴的男人呢。”
“是吗?只要不招美女讨厌就是。”
“老师,有人一见就有缘,有人相处的再久也没感觉。”话语里意味深长。
“iloveybecauseofwhoyouare,butbecauseofenthyou.”她忽然说了一句英文。
江渲易当然明白,意思是: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
这姑娘不能这么直接呀!于是,江渲易连忙转移话题:“这家餐厅似乎洛可可艺术风格呢,没想到现在这样的艺术更为风行。当年极力推崇洛可可艺术的蓬帕杜夫人一定也想不到。”
“艺术与美是相通的呀。女孩子的穿着打扮可以是洛可可艺术风格,能够诠释出女性的柔美百变。在这个时代,甚至出现了“洛可可式爱情。”
“洛可可式爱情?”现在的女孩子看起来外表端庄,却都是时代的潮人啊。
她有着女性的纤巧与柔情,性格有着多面性,每一个动作像是音乐的轻快跳跃。
芭芭拉倾身向前,“我们都是饮食男女,也就是凡人,对感情有期待。老师就是我期待拥有的那一瞬幸福,却不知道,可以吗?”
果然法国美女大胆,如此直接的邀请。他却有一丝犹豫。
“老师有顾虑吗?”
“是。我不习惯萍水之情吧。”
“喜欢就不要顾忌,老师喜欢我吧?没必要有结果,只要有一段回忆就可以了。”她的手自然地从餐桌下面伸过来,抚摸向他的腰。
“你会是我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呢。”江渲易也笑。逝者已矣,自己不能总是亏待自己。
“那好吧,今天晚上可以吗?”
“可以。”这么急吗?他有点儿诧异,但还是答应下来。
“老师果然很爽快呀!”她笑道。
她,却不是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得装做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辉,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转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在海底。
江渲易喝了一口,问:“你喝吗?”
“不。这是给你准备的。”
“你的手上有书茧呢。”他抚摸着她的手。
“老师,你不错啊。”芭芭拉伏在他胸前。
“可不可以不叫我老师,这会让我有犯罪感。”
“那有什么?”芭芭拉娇媚地笑着,“也许,今夜之后,我和你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为什么呢?”江渲易笑问,“你怕见我了吗?”
“你是第十二个,凑起来刚好一打!”
“是什么意思?”江渲易心里略感不爽,这个女孩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十二个男人了吗?
“我是说,老师是来找我的第十二个人。”
江渲易身体一僵,感觉芭芭拉的手穿过枕头,一个精致而小巧的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你?!”
“微笑是最能掩盖杀手气质的,所以我的微笑最美。”芭芭拉微笑了,果然很美。
“你就是她?!”
看着江渲易因为震惊而睁大的双眼,她微笑得更甜了,“是啊,你只怕还不知道吧?那些要我命的人,全是因为这个!”
她项链坠的苹果是中空的,里面有一颗深蓝色的钻石。蓝得如海浪扑过沙滩后,留在沙滩上的一滴眼泪。
他认得,那是世界上最古老、最昂贵的名钻。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当然知道。”她说:“每一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有可能是来找我的人。”
“更何况,你再掩饰,杀手的凛冽气质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江渲易感觉到枪支的冰冷。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你要记得啊,杀人的时候,要微笑。”她说:“而且,我手上拿枪的薄茧,练习书法就可以掩饰了。”
“好,现在你可以杀我了。”江渲易缓缓闭上眼睛,死在比自己高明的对手手里,也不算太冤。
“我实在是舍不得你!”她的手抚摸过他的脸。
“老师,来世再见。”
带着一个强烈的意念,自己的魂魄不能飘散。远方有自己的爱人……
“……你说什么都没用。”冰蓝说:“我不爱你,我热情不起来。”
“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压迫着自己的男人,如同上一世就压迫自己的一个迷梦,他到底要的是她的灵魂呢,还是身体?
冰蓝无可遏止地苍白了脸色,心底一片冰寒。
“你这样强索,只不过得到的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她说:“而且我一直都不知道……”
宫绍谦瞪着她,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成恼怒。
“……你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你这样逼迫我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吗?”
“不知道。”冰蓝冷淡地抓起衣服,想起身,“我就觉得你一直在折磨我。”
冰蓝向后挪了一下,偏过头去,“我还是不懂!”
宫绍谦居然默然。
她不是不懂,是不愿去懂。
忽然,耳畔传来叹息般的话语:“蓝,以后……不会了。我知道我曾经对你不好,……我也在挣扎……也不知从哪一天起,每天每夜,想的都是你,就好象是疯了一样,可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了……”
在她面前,他首次不称朕。
他的唇扫过她的耳际:“我也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你不在意我,你不在意我,我会难受。”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慢慢扭转身,“这都是你一个人的感觉,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宫绍谦用力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声音更是冷的怕人:“你……是故意气我吗?刚才我跟你说的话,难道你一个字都没有明白?”
“我听见了。”冰蓝平静注视着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才发现他也生得气宇轩昂,“我明白了。”
宫绍谦显然有些迷惑,“可是……”
这不是她想要的,可不知为了什么,看着失控中的宫绍谦,突然害怕起来,下意识地推拒:“不,这交易我不做了,你走开……”
“现在才说这话,太晚了!”宫绍谦冷笑,那笑容里面有种东西,让人不寒而粟。
“说!爱不爱我?”
他问一句,就抓紧她的肩膀,目光像最炙热的火,落到她身上,像是要将她彻底燃烧,燃烧成灰,化为灰烬,再在灰烬中涅盘。
“你就记住吧!就算是拖你到地狱里去,我也不会放手!”
“凤凰涅盘!死而复生。”眼前的帝王握紧她的手,眼神似乎要把她燃烧。
这是一个与火有关的美丽神话。传说中的天方国,有一对神鸟,雄为凤,雌为凰。满五百岁后,集香木*,复从死灰中更生,从此鲜美异常,不再死。在水与火的交融中,凤在歌鸣,凰在和弦。《孔演图》云;“凤凰火精,生丹穴。“《广雅》云:“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
除夕将近的空中,飞来飞去的一对凤凰,唱着哀哀的歌声飞去。
衔着枝枝的香木飞来,飞来在丹穴山上。山右有枯槁了的梧桐,山左有消歇了的醴泉,山前有浩茫茫的大海,山后有阴莽莽的平原,山上是寒风凛烈的冰天。
天色昏黄了,香木集高了,凤已飞倦了,凰已飞倦了,他们的死期将近了。凤啄香木,一星星的火点迸飞。凰扇火星,一缕缕的香烟上腾。凤又啄,凰又扇,山上的香烟弥散,山上的火光弥漫。
夜色已深了,香木已燃了,凤已啄倦了,凰已扇倦了,他们的死期已近了!啊啊!哀哀的凤凰!凤起舞,低昂!凰唱歌,悲壮!
我记得不记得,爱你不爱你,有什么关系吗?
她想说。
冰蓝剧烈地,心里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人,一次一次,使她接受,让她习惯。
“你是爱我的是吧?”帝王的心情大好。
冰蓝叹息一声:“没有,至少现在不爱。”
身上的那人明显的一僵。
“你会八百里加急派人去放了乌云豹吧?”
宫绍谦的脸色又变了,“现在,你还有心情想别人?”
“这是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啊!”冰蓝看向他。
“我要是说话不算了呢?”
“你?!”她脸上泛起薄怒,却只是一瞬的事,马上微笑了,“那就当我没说吧。”
“别人的事情没那么要紧。”她说着,主动伸臂抱住了宫绍谦,眼睛直视着他,“还是我们的事要紧,是不?”
宫绍谦脸上露出笑容,“对啊,这才对嘛。”
就知道,你不甘心轻易地放过我,是吗?
他的手抚摸过她的伤痕,那是前世留下的伤,带着记忆的痛。
彼此的纠缠就像是柄双刃剑,伤己伤人,伤人伤己。
这是一个矛盾的世界。彼此都想进入,彼此的堡垒。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伤痕上,仿佛一个孤独的手势,在一片洁白的细腻荒芜上。
等宫女来服侍他们起身,看到那位娘娘神散气乱,躺在那里微微,心里不禁可怜起这位娘娘来。
躺了一会儿,冰蓝起身,“这里有没有好的珍珠?我想买一些。”
“有啊。”宫绍谦说,“朕这就和你一起下船去附近的集市看看。”
冰蓝和宫绍谦漫步在一个较大的渔村的集市上,果然看见到处都是卖珍珠的。
冰蓝拿起一颗珍珠看着,那珍珠硕大而色泽柔白。
宫绍谦神色柔和了许多,“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朕还满意。”他指挥身后的侍卫过来,说:“把这些珍珠都包上,出多少价格,你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