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想起大青,想起他和我们在一起的开心日子,虽然那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女朋友,只是为了喝酒而喝酒,而不是借酒消愁。
沉寂了很久之后,小新说:“咱们别在这傻坐着了,要不回家,要不出去玩。”
我们更赞成后面的意见,于是决定去——神采飞扬打游戏机。这个让我们曾一时淡忘的项目。
神采飞扬里气派得很,虽然来过几次,可是从来都没好好看过它的门脸,全玻璃打造,就连路过都会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门口的两台跳舞机让街上的人驻足,有两个哈韩打扮学生模样的女孩在上面有节奏的舞动着身体。欢快的节拍,嘈杂的环境,还有时尚的男女。几乎让我忘记了所有烦恼,我们一起抢战,投篮球,开模拟车,偶尔还会去试试运气,玩一些赌博性质的游戏。
当我从模拟赛车座位上起身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俩人是那样的接近,可是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一直和身边一个明星样阳光的男人说笑着,她的动作,神情,那么的熟悉,甚至她走过我身边带来的味道都没有改变。我呆呆得站在那里。
大宇也刚从座位上站起来,看我呆若木鸡得站在那里,问我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说没什么,我不敢确定,也许只是幻觉。我回头,又看见那熟悉的背影挽着那帅气男人的胳膊依然谈笑着。我紧了紧衣服,尽量的把领子拉高挡住我的脸。跟在他俩后面,等她坐下来聚精会神地玩游戏的时候,我转到了她的前面。
这次我不会看错,就是她,桃子——我的初恋。
白色的貂绒外衣,贴身的牛仔裤,时尚的筒靴,微微卷曲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不再是假小子的短发,不再是牛仔裤配球鞋,不再是和我一起没心没肺大笑的女孩。桃子变了。
大宇走过来,拍拍我小声的问:“认识那个美女啊?”
“嗯,她就是我第一个女朋友。”
桃子无意识的向周围看着,我急忙转身离开。我没有心思再玩游戏,坐在游戏机前看着桃子的方向发呆。不一会,大宇把权子和小新也叫来。围在桃子的周围左看右看。桃子好奇地看着他们,她旁边那个英俊的男人则用敌意的眼睛看着他们三个,以为他们是流氓呢。
走出神采飞扬,大宇和小新一直问关于桃子的事情,我都装作没听见径直的往前走。手机显示一条短信息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看见你了,我以为你能过来和我说话呢。——桃子”
“你男朋友很帅。祝你幸福。”心里有些失落,迅速的存下了她的号码。
晚上回家,拨通月儿的电话,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情,当然省略了见到桃子的那部分。月儿总是静静地听我说完之后表达她的意见,她很安静,和她说话总有种在大自然的感觉,没有那么多嘈杂,没有那么多**,她是能让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冷静下来的人。像涓涓小溪在森林中流淌,清澈而宁静。
道了晚安挂掉电话。不禁想起和桃子的点滴。和桃子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像个小女孩一样,搞一些恶作剧然后在旁边大笑,每天缠着你嘻嘻哈哈的,会和你抢着说话,会和你抢着吃东西,会对着一杯冰激淋大喊“我要征服你”就头也不抬的往嘴里塞,然后捂着脑门说“好冰!好冰!”……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兴奋得睡不着觉。好想家,好想我妈……还有点想你。”白研的短信。
“我今天看见桃子了……”
“哦?什么感觉?”
“她男朋友好帅,她变了好多,不再像个小女孩了。”
“也许全世界只有你没长大。呵呵,早点睡吧。晚安”
梦里遇到大青,高高帅帅的,只是清瘦的面容我不再熟悉,我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没有理我,从我的身边走过,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想拉住他,刚刚伸出手他却已经离我很远了,我一直在追,越追他距离我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白研回来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她一路给我发着短信,证明自己在火车上没有遇到危险。她告诉我什么时候下的火车,什么时候进的家门,什么时候吃饭,甚至什么时候洗澡,我们一晚上都在聊着今天的雪,聊着明天去哪里玩,聊着这个城市的变化,聊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像有永远说不完的话。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半夜睁开眼睛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没发完的短信。关掉手机后又昏睡过去
第二天睡到中午,简单的洗漱后,和白研约好了老地方见,匆匆忙忙的跑出家门,甚至忘记了带手机。
由于昨天的一场大雪,空气不再浑浊,到处都是雪白色,走路的时候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偶尔会有零星的雪花被寒风从高出吹落,像洁白的精灵在空中舞蹈。
白研还没有到,仔细看着周围的人群,毕竟半年没见了,不知她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桃子一样变成“大人”。
突然有人在后面用力的拍我,调皮的大叫一声“哈”。不用转身我也能听出这是白研的声音。
转头就看见白研眯着眼睛坏坏的笑。“吓到你了么?”
“没有。”我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白研边说。
“没有幽默感!”
暗红色的头发,一些雪花落在肩上和头发上。黑色的高领毛衣,浅灰色的围脖,米色的风衣,高高的靴子上还有一些皮质的碎带。像杂志上的模特。
“今年流行靴子啊?”
“嗯?是么?你看谁穿了?”
“桃子!”
“你什么时候看见她的。”
……
“去干什么,咱俩?”白研问。
“不知道。你想去哪里?”
“拜托啊,你是个男人啊!这都做不了决定。”
“我是男人!对,这个时候应该去宾馆,开个房间!”
结果遭到一顿暴打。
“怎么一和你说话就没正经的。”
“对,我现在是小不正经,以后就是老不正经。再以后咱俩的孩子还是小不正经。”
白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看着周围的景色。“哈尔滨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尤其一到冬天,就和童话里一样。”白研感叹着,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白研更吸引我的眼球。轻飘暗红色的头发和着银白色的世界对比着,洁净的脸庞,面颊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着红色。如果这里是童话王国,她一定是公主,只可惜我不是王子。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下。白研以为我又是在笑她,眼睛转向我的同时拳头也随之而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狠狠地一拳捶在后背上。
“你在学校教体育啦?”我龇牙咧嘴的说,然后偷偷的用眼睛瞄着她。
坐公共汽车来到这个城市唯一的亮点,中央大街。
“既然来中央大街了,那就去神采飞扬吧。”
“什么神采飞扬?”
“街机!”
“什么劫机?”
“去了就知道了。”
再次来到神采飞扬,买了一大堆的游戏币,我一个一个的给白研解释,这些游戏机都是怎么玩的,怎么操纵的,还有怎么投币的。转了一圈,她都是摇头表示没兴趣。最后我生气的指着旁边的一个机器说:“你的智商只能玩这个了。”
她没有听出来我在讽刺她,很认真地过去,看了一下,木然的往币口投进一个币。游戏币在里面东碰西碰,最后掉进了一个字样“50”的袋口里面。她还是盯着已经消失的游戏币以为会有什么变化,可是她什么都没看到。转过身来问我怎么没反应,我无奈的指了指下面,告诉她投中了最高的面值,下面正在吐票。她又问我这些票有什么用,我告诉她可以换东西,不过要很多。她好像很有兴趣,之后就一个劲的投,把我冷落在一旁。我告诉她我去玩别的,她点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台机器。
当我再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全是游戏票,甚至都拿不住了。看见我回来,全部塞给我,说:“看来我运气不错,已经投了两次满贯,还有好多次‘50’”。
我也被她传染的投了两个,结果都是面值最小的“5”,苦笑。差点气晕。当我俩手里拿的都是票,还有很多都拖在地上,走路差点绊倒自己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围过来看我俩的战绩,还有两个服务员过来帮我俩整理这些票。可是换东西的时候却只换了一个小的可怜的娃娃。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天了,镜面似的地面反射着路灯的光辉,把整个城市照得通亮,像童话王国。我俩坐在蜗牛一样的公共汽车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看着街上步履艰难的行人,看着旁边没心没肺傻笑的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只是大家有意无意的避开着关于月儿的话题。
回家的路很漫长,很开心……
到家以后,发现手机有四个未接来电和两条短信,有两个电话和一条短信是月儿打来的,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号码,另一条陌生的短信写着:
“我是大青,本来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发现没什么说得就挂掉了,我还活着……”
我马上按着号码回电话,可是对方已经注销了号码,看到短信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也许对大青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着就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不知道他的病……不敢再往下想。
给月儿回电话,她已经睡了,被我吵醒后简单的聊了两句,就挂掉了电话。又想起和白研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忍不住躺在床上傻笑,可是笑声又停止在月儿的脸上。有时候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这样花心,为什么爱完了一个又一个,为什么总是会伤害到别人。毕上眼睛会感觉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真空里,自己漂浮在中间,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气味,甚至没有感觉,像是一个没出生的婴儿在母亲的肚子里。还没有开始,也没有选择的权利,静静的等,等着出生。
在我们后面的一个星期里,所有人都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月儿几乎没有任何人的电话,偶尔会发短信给白研,可是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购物,说什么自己终于赚钱了,一定要花个够本。真是受不了。
自己憋在家里天天玩游戏,有时上网和一些无聊的人扯淡,有时找找工作什么的。结果发现大部分都是什么销售啊,保险啊什么的。没有一个适合大学生作的,以前说什么知识爆炸,结果到我们这个时代真的爆炸了,把我们的工作都给炸飞了,经常看报道说现在的大学生还没有农民工值钱,家长投资来投资去还不如让我们直接下乡种地呢。闲着无聊就跑出去抽烟。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好像都有事情做,只有我一个闲人。
晚上躺下来的时候经常会想起月儿,想我们一起三年的每一件事情,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可是总是想到一半就变成了白研。
记得有个同学告诉我,在半夜两点钟,你想着的人是谁,证明谁在你心中就最重要。每次我要做这个实验的时候,都坚持不到两点钟就已经在周公那里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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