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枯萎了的心
不再感受
人们渐次疏淡我的寒冰
我自此可以化石似的镇定
孤独的
静待最后的安宁
……
皇甫哲哲:
所有的故事,都有,不过是喜或者悲的差别罢了!
我不知道重复悲伤是不是上天一定要给我的惩罚,当我连流泪都不会的时候,我知道,没有什么东西能给我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打击了!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儿,曾经的曾经我认为自己太过平凡!
原来,认识的不同是因为经历的不够!
安安在昏迷了两个月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遗憾的是,清醒并不意味着他会康复。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昏迷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向卿对他的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只知道,他清醒过来时,他看向卿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
爱情,到底是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去探究,就想我不想知道安安现在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样!我只知道,至少,有一个人是快乐的。没错!那个人就是向卿!这已经足够了!
安安答应我们,他要去美国接受治疗。去机场送他们时,我强忍泪水没有让它滑落!我不喜欢送别,更不喜欢生离死别般的送别。虽然向卿姐姐说她会带一个健康的安安回来,但是她的表情早已经把她出卖,告诉我事情并不是那么乐观。我只是笑笑说:“我之所以这么早地赶你们走,自然是希望你们能早点儿回来了!不然的话,我怎么舍得在2007年的元月就把你们赶跑?”安安也笑,一脸的坚强!
和成城回学校的路上,成城说:“哲哲!你马上就要毕业了!考虑过要嫁给我吗?”
我笑,也许笑得天真无邪,然后摇头。
“为什么还是拒绝?——是因为你的病情?——哲哲!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我笑着打断成城的话:“你是要告诉我,得艾滋病的不是我,而是向卿。是不是?”
成城一脸惊讶:“你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
“我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
“那你为什么……你和涤非,还有安诺……你怎么会知道?”
“向卿她太大意了!我们不是一个血型的!她是o型血,而我的是B型。”
“那你为什么和涤非分手?”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真相!不想连累他,所以坚决分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些日子收拾东西,发现自己刚上大一的时候献血的鲜血证,上面明明标记我的血型是B型的。然后我就自己去了次医院……”
“这么说你去做了复查?”
“是啊!呵呵!——记得哦!上大学期间,多做点儿好事,像义务献血。嘿嘿嘿!”
“那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我止住笑,看着一本正经的成城,思索半天,我露出自己带着护腕的手腕,终于开口:“成城!还记得这些伤疤吗?你曾经问过我是怎么回事——当时决意要和涤非分手的时候,我给自己留下的纪念。我还记得涤非当时看着疯了一般的我说他永远也忘不了我的狠毒!呵呵!我知道我伤害了他,所以一定会有报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的趋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有一次,向卿出了点儿意外,我帮她抱扎伤口的时候……”
“你不会是把血弄到手腕了吧???”
“哇!你好聪明!——当时向卿紧张得不行了。我现在才知道,她是怕我感染艾滋病。”
“那你到底有没有事情啊?”
“目前是没有什么问题啊!”
“什么目前?这是什么意思?”
“笨!——其实向卿走之前也和我说了她当初调换病历的事情,还说到她上次受伤的事情。我告诉她我做过检查。她说让我一个月后再去检查一次!更确保一下!”
“嗯???你个小丫头片子!——哼!其实就是已经没有问题了是不是?”
“呵呵呵呵……”
“还呵呵?叫你不老实!”
“干吗?——哼哼!要惩罚我也要先追到我哦!”
刚说完,我还没有撒腿跑,成城已经一把把我抓住!
“哲哲!你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呵呵呵!”
“别呵呵了!——做我女朋友!真正的!好不好?”
“那看你情人节怎么表现了!”
“情人节?呵呵!也快了哦!小样!到时候你可逃不了!”
“我怕你啊!”
“不怕!不怕!——到时候还不让你哭鼻子?让你犟!——走吧!快回学校了!天气也太冷了!”
“嗯!”
走到学校对面,远远地,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停下脚步,拽住成城的胳膊。
“干吗不走了?”
“成城!你看见那边的那两个人了吗?”
“你是说个子高高的那个男生和那个长头发的女生?”
“Bingle!就是他们!”
“干吗?”
“你看啦?呵呵!”我鬼鬼地笑笑。
成城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那两个人,问我:“他们……哦!你不会要说那个人……”
“那个男的是涤非哦!呵呵!真巧!这是分手后第一次遇见他!”
“涤非?终于一睹他的尊容了!——看来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哦!——也是!谁像你这个傻帽儿!”
“什么嘛?我是觉得自己当时也太过分了,对不起他啦!”
“那你现在意识到自己错了吧?”
“嗯!”
“那还不去道歉?”
“啊?不是吧?”
“快去啦!——太了解你了!你要是不跟他道歉的话,一辈子也放不下这个包袱的。我可不想自己的老婆还对别的男人心存愧疚!”
“你——屁!占我便宜!”
“快去啦!别和我瞎叨叨!”
“真的要去啊?不过好想他没有看到我哦!”
“这还不好办?我帮你——涤非!”
随着成城的一声“涤非”,我看到涤非的视线转移到我们这边来。我想自己是逃不过了,不管怎样,还是要和他说“sorry”的!只好朝他那里走去!
我的心嘣嘣乱跳个不停,脑海里思索着到底该怎么朝涤非开口。正想着,我的视网膜上面呈现出涤非鲜明的影像——似乎他还朝我招手!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只听见身后成城还有前面涤非几乎同时发出的声音——哲哲!小心……
成城:
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还是命运本身就是应该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如果哲哲不去亲口对涤非说“对不起”的话,她一辈子都会难安的。所以,尽管我知道要她在看到涤非和他女朋友的第一时间去道歉似乎有点儿不妥,但是我还是致意这样子做了——我想要哲哲早一点儿解脱出来,哪怕是早一秒也好!
我不知道哲哲在过马路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当信号灯换了颜色的时候,她竟然傻傻地停在了那里!
我亲眼看见,她在我的眼前倒下……
为什么?要是这样?
不幸中也许真的还存在幸运!
我知道!一定存在的!
哲哲的视网膜严重受损,其它的地方倒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在她昏迷了两天之后,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可是,第一件事情,她所听到的,就是她的眼睛……
哲哲没有再说一句话——没有对任何人说哪怕一句话!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静静等待,2007年情人节的到来!
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要看我那天的表现!
我不要什么奇迹,只要哲哲能开口,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字——“不”或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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