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娘临走那日还说要让你去给她烧烧纸,你怎的才被撤销禁足就把你奶娘的话给忘了?”慕甜眉头舒展开,余光扫向南宫可身后的黑暗,企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奶娘?”南宫可仿佛愣了一下,似乎把这人忘到了脑后一般,随后有些慌张的道:“这种小事用不着你提醒,还是想想你们怎么能活着走出这里,交出神物的话,兴许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
南宫可也只愣了那么一瞬间,却被一直仔细观察对方的慕甜注意到。
慕甜看着地上影影绰绰的影子,对与南宫可嚣张的话语不怒反笑。
“拿个挡箭牌来忽悠人,这么好玩吗?”
慕甜的话刚落,南宫可的身躯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随后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你可真让我感到吃惊,我的傀儡术竟然被你识破了!”男声不急不缓,却迟迟不露头。
暗处的人缓缓垂下手,一侧的手仍旧难以抑制的颤抖,肩上的伤口虽然不深,却还是影响了他的行动。
南宫晴急忙走过慕甜身侧,伸手探向躺倒在地上的南宫可的脉搏,随后长舒了口气,“还好,南宫可没事,应该只是陷入了昏迷。”她对这个妹妹没有太大的感情,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有太多接触,南宫可背地里搞得小动作她不计较就算她很善良了,只是在她眼前出了事,难免会惹来麻烦。
南宫晴将南宫可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隐藏在黑暗中的衣角一脸警惕,“你潜入我月国,又控制了我妹妹,你既然会傀儡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心里真正想要的不单单只是月国的皇位这么简单吧。”
“皇位?”暗处的男子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皇位算的了什么,我要的是月国百年的根基!”眼前的权势地位只不过是一时的,就算得到皇位也只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月国的天下又怎么会名副其实的被彻底掌握。
“就凭你?”慕甜上前一步,面上毫无波澜,“这么大口气,想把月国百年基业吞下去也不怕爆体而亡,我们手里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的话叫你主子来和我们谈。”
慕甜随即不再言语,静等暗处的人答复,心道:派个不会武功就会摆弄个装神弄鬼的东西单枪匹马的进来忽悠人,不是真正的实力超群就是在月国,或者月国附近有他的同伙,或者更为庞大的势力。
不知怎的,慕甜突然想起那日在四国湖畔那个看起来温润如玉,言语上却咄咄逼人的苍国太子赫连云,那时在树林里射出的那一箭杀气弥漫,那样的一个人是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却不知眼前的这个人,会和苍国有什么联系吗?
“对付你们,只我一人,足够了。”暗处的人似乎被慕甜一语戳穿了他的秘密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之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怒气。
“武功都没练好就敢出来骗人,还说大话要夺月国江山,我看你想要在这里全身而退都难上加难。”慕甜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想要看清那隐藏在黑暗中迟迟不露面目的人到底是何模样,但有一点她非常确定,这熟悉的声音,正是被她一根簪子射伤的那人。
然而回答慕甜的话的却变成了半透明的一根根丝线,从暗处射出直直缠向慕甜的四肢。
锋利,冰冷。
一如被操控的如木偶般的南宫可。
“见鬼,这货属东方不败的,绣花的手艺绝对高超。”慕甜与南宫晴两人急速闪身躲过射入空气直奔她们二人的丝线,翻身跳开的同时却不忘开口讽刺一声。
“东方不败?”暗处的人听到微一怔愣,疾射出的丝线速度顿时缓和了几分,趁着这个空隙,慕甜与南宫晴成功躲过对方的攻势分立于祠堂两边。
丝线划过慕甜身后的一排排红烛,霎时将红烛分割成一段一段,又重新落下,再次组成一根根蜡烛,火苗只是一瞬间晃动了下又恢复了正常。
丝线,又瞬间被收了回去。
石砖下的宇文墨,神情凝重,紧紧盯着头顶的石砖,毁了祠堂不要紧,毁了月国不要紧,但,慕甜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可……宇文墨仔细的听着头顶的动静,虽然慕甜此刻安然无恙,但情况明显已经陷入危急,偏这小妮子迟迟不给他暗号,害的他一颗心火烧火燎的急切,却又不想贸然出现打破慕甜的计划。
“竟然躲过了。”暗处的人收回一击不中的丝线,缓缓道。
“不过是绣娘绣花的水平,有什么好炫耀的?”慕甜心中一根弦崩的紧紧地,对方手段很多,她现在要知己知彼,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到的一下对方的信息,毕竟,南宫晴的身上并没有对方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全月国的人都认为神物在她的手里,此时的南宫晴不过是被连累了而已,对方真正要照的人是她。
毕竟得神女者得天下这句话可不是最近才开始流传,神女手中有什么,又知道什么,不言而喻。
以后她要是真想找个地隐居,一定要把这些对她和神物感兴趣的人们的兴趣源头通通解决,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但对方自傲的傀儡术被她形容成‘绣娘的水平’明显开始恼羞成怒,“小小女子,口齿倒是犀利!”
四周烛光依然明亮,一旁的椅子上歪着一身嫣红的身影,南宫晴一身夜行黑衣喘着粗气,半张脸庞被遮挡在面巾下,祠堂大门大开,但四下里却不见一个巡逻的侍卫和宫里守夜的宫女经过。
慕甜不得不承认,纵使眼前的这个人真的不会武功,可也绝对是根不好拔掉的毒刺。
慕甜一想到毒刺,脑中就难以控制的出现了一只圆滚滚的刺猬,难得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笑了出来。
“口齿犀利吗?多谢夸奖!”